當然，高看她的同時，也會高看戴長順，都覺得他是個實乾派，不拘一格降人才。
這也是他未來嶽家滿意的一點。
何彩霞確實沒辜負戴長順的期望，來了造紙工業科沒多久，就摸清了全市造紙行業的現狀，還把工作理得清清楚楚，和其他科室相處融洽。
戴長順對她很滿意，對工作卻不滿意，把茶缸往桌上一放，“哼！錢錢錢！就會伸手要錢！當我這裡是錢莊麼！”
隨手拿起申請單看了眼，又扔下，“要我說那些虧損嚴重的，就該直接關門！”
何彩霞沒有受他的情緒影響，依舊語氣平靜，“這些虧損的廠子裡，有海豐造紙廠。”
戴長順瞬間來了興致，找出海豐的撥款申請單，笑了。
師父在世時，不肯放權給他。
公私合營前，白玉蓉又拒絕讓他當廠長。
看不上他？
嗬嗬，報應來了吧！
廠子辦不下去了吧！
這就是那對父女瞧不起人的下場！
“先約談海豐，越快越好。”把申請往桌上一丟，嘴角上揚，迫不及待想看看海豐的窘境！
哈哈哈，痛快至極！
“約好了，今天上午就會過來。”何彩霞早料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已經提前安排。
戴長順滿意極了，真是深得他心。“好！有你在，讓我省心不少！”
何彩霞謙虛又不乏感謝道：“戴科長對我有知遇之恩，要不是你，我一輩子可能都隻是個車間女工。哪有資格到局裡上班，多少人羨慕我呢。
這一切，都是科長栽培。
我一定再接再厲，不辜負你的提攜。”
戴長順妥帖極了。
這種知恩圖報又知輕重的下屬，對他來說就是如虎添翼，何愁不能一展抱負！
憋了幾年的鬱氣終於一掃而空，翻出一份海市日報，“你看了昨天的報紙沒？”
何彩霞點頭，“你說的是白玉蓉遺囑申明的事嗎？”
戴長順點頭，滿意她的敏銳，不露聲色問：“你怎麼看？”
“我昨天看到報紙後，打聽了一下。聽說白玉蓉的未婚夫回來了，還帶個女人，並且當著街坊的麵和她解除婚約。
這些天白蔣兩家為些鬨了好幾場。
所以我覺得，這是白玉蓉在反擊。”
“你覺得她真舍得把家產都捐給福利院嗎？”戴長順問。
何彩霞認真想了想，搖頭，“不知道。但我聽說白老爺在世時，已經捐出大半身家，留下的就是為了她安身立命。要是再捐了，接下去怎麼辦？”
“哼！那種資本家大小姐，沒了錢傍身，喝西北風麼！不過想一出是一出，做事隻憑心情。得就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蔣家人罷了！”
何彩霞並沒反駁，隻提供信息：“我聽說昨天白玉蓉當著街坊的麵，要求居委會幫忙讓蔣家人搬走。”
“蔣家人都是群屬螞蝗的玩意！肯定已經嚇得成了方寸！就讓他們和白玉蓉鬥去吧。”他很是不屑。
可能覺得口氣過於幸災樂禍，趕緊描補，“既然蔣景明非往海豐那個火坑裡跳，那就用他跟著陪葬。也算替師父師妹出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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