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噯!
25就能當上廠長,不敢說海市獨一份,也是鳳毛麟角了!
當年海豐造紙廠橫空出世時,白元澤也沒自己年輕吧!!
他不過是運氣好,先出國留學,又回國創業,占了天時地利人和而已。
自己要是也有這樣的機緣,肯定會做得更好。
至少不會讓海豐落到快倒閉的境地!
等把飄遠的思緒拉回來時,已經到了轉業辦。
之所以再來轉業辦,當然不是為了討回三包大前門。
隻是沒料到輕工業局造紙科新來的科長是白元澤的徒弟。既然有這層關係在,海豐就不會倒閉!
海豐不倒,他也能當上廠長,誰還要自行車!!
所以趕緊來李主任說一聲,免得人家為自己忙裡忙外想辦法。
退伍一個月不到,就升為廠長,這升遷速度,哪是部隊裡能比的!
難怪老爹一直催他退伍呢,果然不一樣!
“啊?你又不想調工作了?”李主任從老花鏡上方睨著他。
“對對對,不調了。”蔣景明義正辭嚴,“我要是現在走了,就是當了逃兵。我要和海豐共存亡!”
李主任心裡很不爽,到手的大前門還沒捂熱呢,就要還回去。
從抽屜裡拿出煙,扔兩包過去,“一包拆了,我給你算錢。”
說著要摸兜。
蔣景明沒臉真要錢,假意推拒。
李主任堅決要還。
最後蔣景明扭不過他,忍著心疼收回兩包煙,說什麼也不肯要人家的錢,“不用不用,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太陽還沒落山,白玉蓉和阿秀已經回到興安坊。
阿秀急得不得了,拉著白玉蓉直奔白宅。
能不急麼,曬的衣服還沒收呢。
哪知,晾衣杆上空空如也。
阿秀衝進廚房,“玉蓉的衣服呢?”
範翠花正在炒菜,聞言頭也沒回,“小妹收起來了。你也真是的,知道曬了衣服,還在外麵野,還這麼晚回來。也不怕下雨!放以前,你這樣的下人早被主家打死了!也就我們玉蓉好心,寬宏大量不計較!”
阿秀根本沒聽她數落,風一樣刮進客堂間,沒見到衣服,更沒見到蔣景晨。
白玉蓉隻覺得眼前一花,阿秀已經竄上了二樓。
第二個房間裡,大床上亂七八糟堆滿了漂亮衣服。
蔣景晨正穿著一件鵝黃色滾邊旗袍在大衣鏡前轉著圈地照。
這件是她最眼饞的一件了,卻怎麼看都不滿意。
明明白玉蓉穿著時很洋氣,為什麼自己卻那麼土氣?
不就比她胖了一點,黑了一些麼?
加個白色狐狸毛披肩呢?
還是有些怪,肯定是發型不對!
明天也去燙個大波浪!
“砰砰砰!開門!”
忽然,阿秀急切的聲音響起。
嚇了蔣景晨一跳。
快速解下披肩,脫下旗袍,塞進衣櫃,又套上自己的衣服,這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