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翠花一抬頭,正好看見丈夫貓腰貼牆往外走。這樣鬼鬼祟祟的,肯定沒乾好事。
立即追了出去。
蔣老二朝她呲牙,做了幾個手勢,表示給老子管好你的嘴,不然揍死你!
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院門。
範翠花氣得直跺。
不但氣,還委屈,因為蔣老二到晚飯時也沒回來,蔣母拍著桌子罵她:“你乾什麼吃的?連自己男人都拴不住!沒日沒夜往外跑!要你有什麼用?”
蔣母後悔死了,早知道老二靠不住,就不該給他錢。
還有買藥的事,那混球也沒給辦好!
範翠花委屈得直抹淚。
這樣子讓蔣父火冒三丈。
可他的人設向來是憨厚寡言,輕易不插手兒媳婦的事,壓著脾氣吼了聲:“滾出去!”
還是公公好,不會遷怒彆人。
範翠花感動極了,當然,也沒耽誤腳下如風,一溜煙跑了。
蔣父扭過頭,指著蔣母罵:“你個老婆子!死人啊!吵架吵不過彆人,守家也守不住,兒子兒媳沒一個管得好!
哭哭哭!就會哭!眼睛睜開就是哭!把自己淹死得了!
脖子上那玩意乾嘛用的?
要你這樣的敗家娘們有屁用?!
除了喘氣吃飯,什麼事都乾不好!
你他娘的還不如個死人呢!”
越罵越氣,實在沒忍住,一巴掌呼她臉上。
蔣母被打倒在地。鵪鶉似地縮著脖子,抱著頭。
身體久遠的記憶猛然複蘇。
曾經,不止一次,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肯出門,甚至還有下不了床的時候。
無助與恐懼,瞬間讓身體不住顫抖。
恰在此時,一道宛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媽,摔跤了?有沒有哪傷著?”
蔣景明回來,本想和父母打個招呼,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親娘坐地上,趕緊把人扶起,坐到床上,“媽,怎麼回事?要不要去醫院?”
蔣母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拉著兒子不鬆手,“沒事沒事,不小心崴了下。”
“可你的手怎麼全是汗?”
“熱的。”蔣母接收到自家男人冷颼颼的眼神,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你歇會,我去給你下碗麵!”
“媽,你彆忙,我自己去做。”
“彆彆彆,你就坐這陪你爸說說話就行!”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比範翠花更快。
蔣父已經調整好情緒,“工作怎麼樣?還順利嗎?”
蔣景明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有人欺負你了?”蔣父立即想到一個可能,“是不是因為白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