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景明的臉更痛了,有些惱羞成怒對著小妹噴:“給什麼給!你是要飯的麼!伸手就要錢!想要嫁妝自己去掙!都散了吧,聚在這做啥?”
最後一句是朝其他人說的。
男人的自尊讓他沒辦法說實話。
蔣景晨被懟得麵紅耳赤。
蔣母卻是心裡咯噔一下,看老大的臉色,不像順利的樣子。
難道自己又料錯了?
早知好大兒如此傻氣,就該給他下藥!不就是個女人麼,舍不得打可以睡啊!睡一次不行就睡兩次,還不乖乖聽話!
一夜無話。
次日,阿秀天沒亮就醒了,把三樓打掃得乾乾淨淨,像熱鍋上的螞蟻似地在白玉蓉臥室外來來回回轉悠。
好容易等人出來,高興壞了,“玉容,咱們趕緊走吧。”
白玉蓉故意逗她,“今天沒什麼事,不用這麼早出門。”
阿秀的臉頓時急成了苦瓜,搓著衣角,欲言又止。
彆以為不說自己就不知道,阿秀肯定是想去看看雷哥。
白玉蓉好氣又好笑。
雷哥是有些俠義心腸,可混江湖的,哪個是善茬?
和這種人牽扯不清,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她很早就被阿秀的動靜驚醒了,故意磨磨蹭蹭到現在才出來,就是不想讓這兩人見上麵。
好在她的努力沒白費。
等兩人趕到那間小院子時,裡麵已經沒人。
昨天添置的鍋碗瓢盆以及被子啥的都在,就是碗裡的藥汁沒了,幾包沒煎的中藥和紗布啥的也沒了。
地上用炭灰寫著幾個大字: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白玉蓉挑眉,雷哥竟然識字,雖然寫得不好看,卻很工整。
阿秀不識字,提著一包饅頭團團轉,“怎麼辦?他還傷著呢,怎麼就走了呢?”
“人沒事。”白玉蓉把地上的字讀給她聽,然後拿笤帚掃乾淨,再把窗戶關上。
算他識相,知道不能連累彆人。
蔣景明起得也很早,可照例沒堵到白玉蓉。氣得他連早鍛煉都提不起勁。
人沒堵到,該做的事還得做。
海市輕紡局。
何彩霞第一個上班,泡好茶,擦好桌子,又在輕紡局上上下下轉了圈,和不同部門同事寒暄一遍,才回到造紙科。
戴長順已經到了,正端著茶缸大口喝茶,看到她就問:“怎麼樣,其他行業願意搬去鹽田農場的人多嗎?”
何彩霞搖頭,“很少,那裡太艱苦了,廠子搬過去就是死路一條。”
“就是啊,隻要腦子正常,都不會想過去。”戴長順喝完茶,將眼鏡取下擦乾淨,重新戴好,又變成斯文睿智的青年才俊。
何彩霞心裡感歎:難怪會把湯秋英哄得五迷三道,這樣的外貌,沒幾個女人能不心動吧。
“你說他們還會來求我嗎?”戴長順心裡並沒麵上表現出來得那樣淡定。
“換作我,肯定得來。”何彩霞給他一顆定心丸,“畢竟搬去農場也是死路一條。”
戴長順笑了,“那他們會什麼時候再來求我?”
“不知道。”何彩霞從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表現出自己的聰明,知道也說不知道,讓他自己揭曉答案。
果然,戴長順笑得更暢快了,“至少兩天!我那師妹的性子傲得很,輕易絕不會向人低頭!”
越這樣,他越想逼她求自己,那樣的話,才更有成就感!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