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景明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繃緊,他怎麼知道這事的?
為什麼以前沒提?
一時想不通,卻不妨礙他狡辯,“沒有的事,你彆胡說,怎麼可能!”
可惜這次三連否失效,所有人都像被那老員工的話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豁然開朗。
“你彆想耍賴!我們去過興安坊,都知道了!你就是那個讓白大小姐等了八年的陳世美!”另一個老員工指著他的鼻子。
這口氣他們一直憋著下不去。
本想著要是蔣景明為海豐尋到出路,他們就不計較了。
哪曾想,他啥事都沒乾成,反而打了造紙科的科長,得罪了局裡能有啥好?
這不,就帶回個正式搬遷通知!!!
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蔣景明慌了。
怎麼都沒想到,一直瞞得好好的事,竟然會被他們發現。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暴露出來。
他們吃飽了鬼泣神嚎的嗎?沒事去興安坊做什麼?
自己為他們低三下四求人,他們倒好,去自家打探消息!
真是群沒良心的家夥!
第三個老員工已經跳到他麵前:“你他娘自己傻,也當我們都是傻子麼!一個徒弟半個兒,白老爺的徒弟知道了白大小姐被你欺負,當然要替她出氣了!”
更多人站了來指責,“你安的什麼心?明知道戴科長是白老爺的徒弟還往跟前湊,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是陳世美嗎?”
“老天爺啊,姓蔣的王八蛋就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小赤佬害死我們還不說實話!老子打死你個黑心爛肺的狗東西!”
眾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從討伐開始變成肢體上的拉拉扯扯。
蔣景明努力掙脫,跳上桌子,大聲道:“我沒有,真的沒有想害大家。我還想辦法替大家找新工作呢。”
場麵瞬間一靜。
三十多雙眼睛,灼灼盯著他。
“你所謂的新工作,是替你自己找的吧?”童廠長的聲音滿是嘲諷。
眾人轉頭,發現他手裡舉著一張紙。
蔣景明心頭一凜,一摸口袋。
調令不見了!
徹底慌了。
工會主席將手裡的搬遷通知放到一邊,奪過他手裡的。再次氣得雙手顫抖,“好你個蔣景明!你簡直不是個東西!表麵假惺惺幫我們找局裡說情,實際上先給自己找好了後路!”
銷售科長湊過去看了眼,同樣氣得七竅生煙,指著桌子上的蔣景明,“說什麼氣不過才打了人?!明明就是沒打算去求人!因為你對海豐的死活根本不關心!”
財務科長眼睛冒火,“人家自己能去潤華了,哪管咱們是死是活!”
蔣景明見幾個乾部的情緒也開始失控,其他職工更是滿麵通紅,一副咬牙切齒想吃了他的樣子,趕緊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大家冷靜一下。
我承認曾經和白玉蓉訂過親,可我們沒成親,退親無可厚非。我也願意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照顧。
大家因為這事就把搬遷的怪到我頭上,這也太過分了吧!
首先搬遷的想法是童廠長提的,通知是上麵的下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退一步說,我沒來廠子,難道這事就不發生了嗎?
我不是推卸責任,相反,我雖然來這不久,可也是一心一意為了海豐好!為了幫大家,我親自去局裡求人。低三下四,就差跪下了!
是,我是打了人,可那也是因為替大家著急,氣不過才動的手。
哪怕我調去了潤華,可得罪了領導,今後是否會被穿小鞋都不好說。
彆急,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