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蓉對蔣景明為什麼挨打一點興趣也沒有。
可是,阿秀有啊。
中午吃飯時聽馬友全說蔣景明替工人們出頭,去輕工業局找戴長順想辦法。
怎麼就挨打了呢?
問題是打他的是廠子裡的工人!
哎喲哎喲,蔣家老好大變豬頭嘍!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看就要錯過了哦!
白玉蓉見她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貼臉觀摩,把幸災樂禍表現得淋漓儘致的架勢,有些哭笑不得。
停下腳步,問“為什麼打你?”
蔣景明委屈又覺得丟臉,扭過頭,不說話。
蔣母當嘴替,“還不因為你!”
“我?”
“你們解除婚約的事被廠裡知道了,他們替你抱不平,把老大打成這樣,下手也太狠了!”
有這可能,但問題來了,“他們怎麼知道咱們解除婚約了?”
蔣家人:……
蔣母:“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誰打的你找誰去啊!”阿秀像老母雞護崽一樣將白玉蓉護到身後。
“主家說話哪有你個下人插嘴的份!”蔣母叉腰,“沒規矩的東西,滾一邊去!”
“阿秀是我朋友,不是下人。”白玉蓉糾正完,往樓上走。
就知道搭理他們準沒好事,浪費時間!
蔣母把蔣景明往前一推,正好擋住去路。
“讓開!”白玉蓉冷冷道。
蔣景明不動。
“十根金條!”阿秀見他不肯讓路,叉腰懟到他麵前,伸出手,一副討債鬼的樣子。
蔣景明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掉頭就走。
背影看著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白玉蓉隻覺得神清氣爽,“阿秀你越來越厲害了。”
阿秀開心咧嘴。
蔣家人氣得七竅生煙。
蔣母朝範翠花使眼色,意思是你上,撕爛那賤人的嘴。
範翠花隻當沒看見。
她正煩著呢,哪有心情和阿秀吵架。自家丈夫到現在還沒回來,明天的飯錢還沒著落呢。當然,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私房錢還討得回來嗎?
蔣母氣了個仰倒。
隻恨閨女不在,否則定要這幾個賤蹄子好看!
“阿嚏!”
蔣景晨忽然打了個噴嚏。
“是不是著涼了?要不要加件外套?”英俊的舞伴立即緊張起來,拉著她的手往舞池邊走。
蔣景晨心臟如小鹿亂撞,渾身血液朝那隻被握住的手上湧。
可想到白玉蓉那總是處變不驚高高在上的姿態,瞬間將背挺直,抬起頭,像隻驕傲的孔雀。
還裝作不在意地說一聲:“謝謝你,餘同誌。”
“咱們都跳了三支舞了,怎麼還如此生疏。我叫你阿晨,你叫我恩華哥就行。”餘恩華露出個寵溺的笑容。
周圍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猶如實質,讓蔣景晨飄飄欲仙,差點找不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