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高揚起的尺子，讓蔣老二下意識閉上眼睛，“我不該去賭錢！”
心裡想得卻是，早知道老娘願意拿錢出來，就該早點把錢哄到自己手裡，然後去翻本！！
哪用得著挨了一頓毒打後，還要繼續跪著！
“你哪來的錢去賭？”兒子手裡有多少錢，蔣母還是有數的。
大兒媳以前手鬆，卻也隻會給自己老兩口、老三和翠花，很少給老二錢。
尤其是這些天鬨騰，賤人更是沒給過家裡一分錢。
蔣老二很老實，“從翠花那拿的。”
“啪！”
“噝！”疼得他呲牙咧嘴，“媽媽媽，輕點輕點，痛死我了。”
“痛死你拉倒！竟敢把家用都拿去賭了！難怪這兩天她淨揀爛菜葉回來呢！還天天喝稀粥！原來都是你乾的好事！
翠花！你給我死進來！
你知道老二去賭，不但不攔，還給他錢，替他瞞著！
真是膽大包天啊！
哎喲老天爺，快把我收了去吧！
攤上這樣的兒子兒媳，這個家遲早被他們敗光啊！”
範翠花期期艾艾挪進來，跪在了自家男人身邊。
“啪！”
“啊！”她疼得直往後縮。
打親兒子時，蔣母還控製了點力道，可打她時，一點力氣沒留。
“還躲！你還敢躲！”蔣母把對兒子的怒火全發在了她身上。
“娘，孫子，我還懷著蔣家的孫子呢。”範翠花挺起肚子，不信婆婆敢下死手。
果然，這話一出，蔣母的力道收了不少。
嘴裡罵得更難聽了，“都說娶妻娶賢，妻不賢禍三代！老二就是娶了你個喪門星，才變得奸懶饞滑！現在更是學會賭錢了！
你還有臉哭！還敢拿蔣家孫子說事！
不要臉的娼貨！當初就不該心軟留你下來，給你治病，好吃好喝供著，沒想到頭來，卻是個禍害！”
白玉蓉和阿秀進門時，聽到的就是東屋裡的罵聲，哭聲和痛呼聲。
小車裡的蔣愛國見到她，立即癟嘴，伸手要抱抱，“餓，餓……”
放在以前，白玉蓉肯定會心軟，抱他出去買好吃的。
可現在已經不會了。
不止因為她不想再和蔣家有瓜葛，更因為上輩子蔣愛國也是害兒子自殺的罪魁禍首之一。
後來為了騙她把錢拿出來，還跪在兒子靈堂前發誓：“我會把大伯母當親媽一樣，替她養老，給她送終。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可最後，當她病得下不了床時，被他扔到郊外破屋子裡自生自滅。
剛重生那天，白玉蓉就想狠揍兩歲的蔣愛國一頓，好替上輩子的自己出口惡氣。
可終究下不去手，隻能當他是空氣。
“哇！”
見向來疼愛自己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兩歲的蔣愛國終於沒憋住，大聲哭了起來。
阿秀有些於心不忍，頻頻回頭，很想將他抱起來哄一哄。
白玉蓉知道她心軟了。
上輩子聽她說過，在窯子裡時，被下過絕嗣藥，一輩子都不可能懷孕。
所以當她看到自己兒子時，就走不動道。自己也是借了兒子的光，被她處處護著，處處照顧，不然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能熬過那些年。
果然，阿秀還是沒忍住，停下，回身。
“彆去。”白玉蓉勸，“彆看他才兩歲，卻是蔣家的混世魔王。其他沒學會，卻已經知道柿子專挑軟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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