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屋門打開,一個穿著長衫戴著寬邊禮帽,手裡提著個布包裹的男人閃身而出,左右看看,朝著東麵快速離開。
雷哥猶豫起來。
是跟著那男人,還是進屋看看?
三秒後,他從樹上跳下,伸手一推,屋門開了。
血腥味撲麵而來。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
不大的屋子中間擺著張桌子,桌子上殘羹冷炙,酒瓶酒碗。
明明屋裡剛才有兩個人,卻隻有一副碗筷。仿佛這裡從來沒出現過第二個人。
可趴在桌邊的人,頭上遮著塊絲帕,絲帕上有個洞,鮮血正汩汩往外冒。
身影顯示這是個男人。
掀開絲帕。
“噝!”
倒不是因為男人額頭上的血洞有些駭人,而是那張臉,很熟悉。
拿出素描畫像,對著男人的眉眼認真比對。
雖然沒有胡子拉碴,頭發也不亂,看臉型和五官,有五六分像,可加上左眉骨上的那條傷疤,一下像了八九分!
這,是不是太巧了?
雷哥心中疑惑頓生。
四處尋找一番,發現牆角堆著些破衣服,有頂亂蓬蓬的假發,還有隻破碗。
這人,難道就是白玉蓉要找的“乞丐”?
可,為什麼死了?
和那個離開的男人什麼關係?
還有剛才白玉蓉的黃包車被撞倒,是意外還是人為?
和這個“乞丐”有關係嗎?
滿心疑惑的雷哥什麼都沒動,退出了屋子。
從小在江湖上混,見多識廣,敏銳地感覺出這起凶殺不簡單。
想活得久活得安穩,就彆蹚渾水。
廣仁醫院病房。
洪老先生今天的氣色好了很多,見到白玉蓉很高興,“你這丫頭怎麼來了?我都說了沒什麼事,你怎麼還提著這麼多東西!”
白玉蓉笑嘻嘻,“我就是個大閒人,沒地方去,來這找您聊聊天。您不會嫌我煩吧?”
“哈哈哈!你這丫頭淨瞎說,海市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哪會閒到來醫院玩!”洪老先生知道她在哄自己,依舊很開心。
胡扯了幾句,洪老先生關心道:“丫頭,昨天你離開醫院去哪了?”
“和阿秀去看電影了。”她一點沒有說謊話的心虛。
反倒是被點名的阿秀縮了縮脖子。
電影是看過,可都是前些天的事了。
說實話,並不好看,裡麵的人說話做事都好奇怪,口音也彆扭得很。
都把她看睡著了。
努力回想細節,萬一洪老先生問起,她好有話說,可不能讓白小姐露餡。
好在洪老先生並沒有追問細節,兩人很快又聊起了其他話題。
洪老先生被白玉蓉哄得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