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科長目光與白玉蓉對上。
眼睛微眯。
其他人都多少有些慌張，隻有她，很淡定。
裝的，還是真與她無關？
無論哪樣，查了再說。
“你是白玉蓉？”
疑問的口氣，卻肯定的態度。
“是。”白玉蓉心裡沒來由咯噔一下，衝著自己來的。
而且，絕對不是錢家的事。
而且，案子不小。
不然也不可能會是公安局刑事科的人出馬。
誰出事了？
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是鄭院長洪老先生王掮客他們。
“你先來。其他人樓上等著。”袁科長鷹隼般的眼神鎖定在她身上。
白玉蓉手不由握成了拳。
心跳如鼓。
“你很緊張。”
客堂間隻剩下四人時，袁科長開口第一句話是這個。
白玉蓉點頭，“是的。麵對三位警察，誰會不緊張呢。”
在袁科長的示意下，錢同誌打開工作簿，開始記錄。
一時間，整間屋子裡隻剩下鋼筆在紙上滑動時的沙沙聲。
氣氛很是壓抑。
白玉蓉不由回想起上輩子第一次被警察審問時的場景。
當時她隻是個不問世事，一心撲在蔣景明身上的單純女人。
嚇得瑟瑟發抖，警察問什麼就答什麼。
甚至下跪懺悔，保證以後再也不看不該看的書。
那時候，她天真地以為，隻要自己認錯態度好，就不會被追究。
可最後，還是因為“思想問題”，去農場改造。
當初審訊的警察很年輕，資曆和老譚的徒弟差不多。
說實話，與幾位警察製造出的壓抑氣氛相比，不值一提。
可是，她的緊張卻不及當初的十分之一。
甚至還在想，要是上輩子能有如今的定力，也不會吃那麼多苦吧。
壓抑的氣氛仿佛讓時間都漸漸凝滯。
陪坐的老譚不由放輕了呼吸。
此刻他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刑事科長之間的辦案能力確實存在一些差距。
至少自己上次詢問白玉蓉時，就沒讓她緊張。
唉，人和人怎麼就不一樣呢？自己努力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隻能在派出所裡處理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人家卻已經是公安局的頂梁柱了。
想想就不甘心。
一定要把錢家滅門案破了！
讓他們看看，自己也沒差到哪去！
袁科長可不知道邊上陪坐的警察內心戲，注意力全放在白玉蓉身上。
似乎發現自己釋放的壓力對她沒什麼用，才緩緩開口，“林大海死了。”
白玉蓉有瞬間茫然，“林大海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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