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蓉不在意地回屋,“沒關係,錢能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唉!也不知道警察案子查得怎麼樣了。”阿秀更愁的是凶殺案,無論誰攤上這種事都不好受。
拉著她進屋,悄聲建議:“玉蓉,要不,咱們也給警察塞些好處吧。我們窯子以前為了平安無事,每個月都要孝敬黑皮子錢的。”
黑皮子是以前警察的綽號。
在阿秀並不豐富的社會閱曆裡,對這個記憶很深刻。
白玉蓉搖頭,“不行。”
“啊?為什麼?是不是錢不夠?都怪昨天那個殺千刀的,把你的包給搶了!”阿秀衝到隔壁,一會又衝了回來,“這是你給我的錢,都給你!夠不夠?
對了,還有手表!還有這隻皮包,我那幾身新衣服都沒穿過,我這就包起來!”
白玉蓉心裡暖暖地,“阿秀,彆忙了。這些都是你的,不要給我,也不要給彆人。”
“可,可要是不送錢送東西,他們誣陷你怎麼辦?”阿秀不無擔心道,“那些吃公家飯的,咱們惹不起。你彆心疼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
沒想到她還能說出這番道理,白玉蓉很欣慰,“我不是心疼錢。隻是沒必要。”
“為什麼?”
“因為這起凶殺案就是針對我設計的,送不送錢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甚至,要真送了錢,反而留下把柄。
而且都不用多猜,就知道是蔣父乾的。
目的很明確,送她進監獄。
房子歸蔣家。
上輩子他們就是這樣操作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嫌疑洗刷掉。
最好還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誰這麼壞,為什麼要針對你?”阿秀急得團團轉,“我去毒死那個王八蛋!”
“你又忘記答應我的事了。”白玉蓉故意板起臉。
“可是……”
“你靜下心來想一想同,如果我急著送錢,會不會顯得心虛?”
阿秀頓了足有十秒,才倒吸口涼氣,“還真是!”
猛地拍下腦袋,“我真是病急亂投醫!沒想到這茬!那現在怎麼辦?就這樣等下去嗎?萬一他們非要誣陷你呢?那些黑皮子可壞得很呢!”
“不怕。還有鄭伯伯和洪老先生,他們要是知道我出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你難道不覺得奇怪,為什麼警察不把我帶去警察局,隻不許咱們出門嗎?”
“是哦,好奇怪啊。”阿秀在她那不豐富的社會閱曆裡扒拉了一遍,確實沒聽說過凶殺案對嫌疑人這麼客氣的。
更多的傳聞是把人抓進去,大刑伺候。
“我猜,一來證據不足,二來礙於鄭院長,高超的醫術決定了他的社會地位。我們兩家交好,所以彆人想動我前,會考慮考慮惹不惹得起他!”
話雖說得很肯定,可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
按理來說,警察去醫院調查,肯定能查出範定西撒謊。
隻要證明老林死時自己確實在醫院,就該解除軟禁。
可是,到現在還沒來,為什麼?
越想越不對勁,白玉蓉有點坐立難安。
事情到現在都沒個結論,極有可能沒按自己的預想發展。
不行,不能乾等著。
得給鄭院長打個電話,問問具體情況。
客堂間窗邊有隻紅木花架,一米高的架台上,放著台海外泊來的精巧手搖式電話。
現在的電話遠沒有後世那麼先進,打之前得先搖幾圈手柄,充電後會有接線員幫忙連通線路。
搖完手柄,拿起話筒。
一絲聲響也無。
又搖了幾圈,還是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