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副市長口才極好,沒有稿子,也洋洋灑灑說了近半小時。激情洋溢,時不時引得掌聲雷動。
“祖國感謝你們,人民感謝你們。你們是新時代的洪流,為了偉大的革命事業不畏艱險,勇往直前!”
說完時,廣場上雷鼓喧天,歡呼陣陣。
隻有勞改犯方陣氣氛低迷。
被迫送去勞動改造的,沒有榮譽,隻有恥辱,能否活著回來都是問題。
男犯這邊雖低沉,卻不乏雷哥這種有野心的。
朱興財已經傳消息給他,白玉蓉很守信用,前些天已經把一半家產捐給了福利院。
至少三五年之內,福利院不用再為錢財發愁。
他要考慮的是怎麼在農場大乾一場,最好能掙出福利院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女犯方陣情緒更外露,神色哀傷,不少人在哭泣。
阿秀沒哭,但不舍。她離開了,玉蓉小姐怎麼辦?一個人,還不被蔣家人欺負死!
離她不遠處的蔣景晨哭得最大聲。看著台上的餘副市長,本該成為自己公公的男人,可如今,卻天差地彆。濃濃的不甘湧上心頭,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對自己如此不公!
負責看守女犯的錢春來陰著一張臉,指著哭得最凶的女人,“閉嘴!哭什麼哭!再嚎就把嘴堵上!”
自己才是那個最倒黴的好不好!
為了完成站長交待的任務,被打了一槍不說,還被莫名其妙派往農場工作。
這和發配邊疆有何區彆!
他娘的!努力這麼些年,好容易混進了公安局刑事科,站長極為重視哪知,轉眼就成了棄子!
更可氣的是,連站長都無法改變他去農場吃苦受罪的結果!
“我隻能打聽出,把你派去農場是郝博士要求的。他現在是整個國內機械方麵的專家,沒人敢惹。”站長告訴他調查出來的情況,也很無奈,“你去農場,家裡人我會照拂。以後有任務時,會有人和你聯係。你的上級代號:馬蜂。”
都到這份上了,還能怎麼辦!
隻能硬著頭服從命令。
至於那個害自己去農場的郝博士,記住了!
等著,遲早有一天,要讓你付出代價!
還有那個冒出來頂罪的雷哥,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彆想活著到農場!
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情緒中,歡送儀式結束,所有人整裝出發。
勞改犯成了先頭部隊,接著是農場乾部隊伍,然後是建設單位,接著是家屬民眾,最後是運輸隊。隨行部隊戰士則分散在四周,確保大家的安全。
開始還挺整齊,可隨著開闊的馬路變成泥土路,後麵的人為了不吃土,拚命往前頭趕。
一時間,聲勢浩大,塵土飛揚。
隊伍亂了套。
鹽田位於海市南麵,直線距離並不遠,穿一條河,再翻過一座石洞山,大概三四天就能走到。
此刻一個農民打扮的男人小跑著鑽進位於石洞山一處隱蔽的山洞,“龍哥!他們出發了!再有兩天就能到月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