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三人又針對計劃的細節進行了深入討論和調整，直到下午三點多，沈知瀚的助理再次打來電話催促，他才終於起身。
“行了，框架和主要方向就這麼定了。”沈知瀚拿起西裝外套，語氣恢複了工作時的利落，“知遙，你把這些細節都弄好，就按照我們今天定的這個方向推進就行。助理催了，我得回公司了。”
他走到門口，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又停下腳步，回頭對著顧承嶼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晚上見，承嶼！”
顧承嶼站起身，禮貌回應：“好的，知瀚哥，路上注意安全。”
沈知遙也跟著站起來送哥哥：“哥哥路上慢點開！”
沈知瀚揮揮手，離開了辦公室。
門一關上，辦公室裡瞬間隻剩下沈知遙和顧承嶼兩人。空氣仿佛一下子安靜下來，甚至帶著點莫名的尷尬，與剛才討論時的高效氛圍截然不同。
兩人誰都沒先說話，沈知遙坐回自己的辦公椅，假裝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實則有點心不在焉。顧承嶼則重新坐回沙發，隨手拿起一本商業雜誌翻看，但目光似乎也沒聚焦在頁麵上。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顧承嶼先打破了這份安靜。他合上雜誌，抬眼看向辦公桌後的沈知遙，聲音平穩地問道：“什麼時候下班？”
沈知遙從屏幕前抬起頭，有些無語地看著他。這家夥在她這兒耗了一整天了，居然還不走？
“顧總公司是沒事做了嗎？”她忍不住吐槽，“在我這一呆呆一天。我等會兒下班要直接去找簡蘇，沒空招待您了。您請自便吧。”她說著，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暗示他可以走了。
顧承嶼聞言，非但沒走，反而微微向後靠進沙發裡，擺出一個更舒適的姿態。他看著她那副急於趕人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故意跟她唱反調：
“沈總就這麼喜歡趕我走啊？”他拖長了語調，眼神裡帶著挑釁，“那我偏不走。”
他頓了頓，看著她微微睜大的眼睛，慢悠悠地補充道，語氣裡帶著一種無賴般的堅持：“反正我也沒事，就在這兒呆著，陪你到下班。怎麼樣？”
沈知遙被他這近乎耍無賴的態度噎了一下，簡直拿他沒辦法。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走，說又說不過。
她瞪了他幾秒，最終自暴自棄般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電腦屏幕，語氣硬邦邦地扔下一句：“隨你便！想呆你就呆著，隻要彆影響我工作就行！”
說完，她便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不再看他。
顧承嶼看著她那明明不爽卻又無可奈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也不打擾她，就真的安靜地坐在那裡，重新拿起那本雜誌，偶爾抬頭看看她認真工作的側影。
陽光逐漸西斜，辦公室裡隻剩下鍵盤敲擊聲和偶爾翻動書頁的細微聲響。
時鐘指向六點，沈知遙利落地保存文件，關閉電腦，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她瞥了一眼沙發上那個男人——他竟然真的就安安靜靜地在那裡坐了兩個小時。
沈知遙覺得有些好笑，她拿起手包，走到沙發邊，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顧總耐心就是好啊，”她微微挑眉，“在我這無聊地乾坐了三個小時，居然也沒睡著。”
顧承嶼聞言，放下手裡的雜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並不淩亂的西裝。他迎上她的目光，金絲眼鏡後的眼眸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故意曲解她的話，語氣低沉而曖昧：
“沈總過獎了。”他微微向前傾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壓低，確保隻有她能聽清，“其實我沒什麼耐心的，特彆是你磨我的時候。”
“磨”這個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充滿了暗示意味。
沈知遙先是一愣，隨即瞬間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深意，臉頰“唰”地一下爆紅，又羞又怒！
“顧承嶼！”她幾乎是低吼出他的名字，漂亮的眼睛裡燃著怒火，“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