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臥室地板上投下幾道明亮的光帶。
顧承嶼先醒了過來,生物鐘讓他即使在周末也保持了相對規律的作息。他睜開眼,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懷裡溫軟的身軀和均勻清淺的呼吸。他微微低頭,就看到沈知遙依舊睡得香甜,臉頰紅撲撲的,幾縷發絲調皮地貼在額邊,褪去了平日裡的所有鋒芒,顯得格外乖巧恬靜。
他小心翼翼地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竟然已經十一點了!
他立刻想起昨晚某人醉意朦朧卻異常執著地叮囑——明天記得早點叫我起床,我要去給林薇拍照。
他放下手機,動作極其輕柔地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指尖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剛醒時的微啞,在她耳邊輕聲喚道:
“知遙……知遙,起來了。”他耐心地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不是說要去給林薇拍照嗎?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沈知遙在睡夢中蹙了蹙眉,似乎被打擾了清夢很不滿,下意識地往被子裡縮了縮。
但顧承嶼的聲音和輕撫似乎有某種魔力,終於將她從深沉的睡眠中逐漸拉了出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先是模糊,然後逐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顧承嶼放大版的俊臉,他正側躺在她身邊,一隻手還搭在她頭上,眼神溫柔地看著她。
沈知遙的大腦宕機了幾秒。
隨即,像是猛地按下了開機鍵,昨晚的記憶碎片爭先恐後地湧入腦海——喝酒、回家、她拉著他不讓走……
“啊!”她短促地低呼一聲,幾乎是彈坐了起來,一把扯過被子裹住自己,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身旁那個一臉坦然甚至帶著笑意的男人,“你……你怎麼在這?!”
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但裡麵的震驚和羞窘卻清晰無比。
顧承嶼看著她這副受驚小兔般的模樣,覺得有趣極了。他好整以暇地用手臂撐起腦袋,側躺著看她,眼眸裡滿是戲謔,慢悠悠地提醒她:
“沈總這記性,昨晚可是某人死死拉著我的手,說什麼……顧承嶼,彆走。”他模仿著她昨晚軟糯的語調,學得惟妙惟肖,“我這可是遵命行事。”
沈知遙的臉瞬間爆紅!
她立刻在腦海裡回想著,好像昨晚確實是她主動拉著他不讓走的。
巨大的羞恥感瞬間淹沒了他。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她沈知遙是誰?就算理虧,嘴上也不能輸!
她強裝鎮定,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他,嘴硬地反駁道:“我讓你彆走你就不走啊?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我那是喝醉了!喝醉說的話能算數嗎?”
她試圖把責任推給酒精,並且倒打一耙,指責他“趁機占便宜”。
顧承嶼被她這強詞奪理的模樣逗得低笑出聲,胸腔震動。他坐起身,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裡充滿了縱容:“行行行,怎麼樣你都有理由。是我錯了,我不該聽沈總的話,應該把您一個人丟在客廳,對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去揉她的頭發,卻被沈知遙紅著臉躲開了。
“趕緊起來吧,大攝影師。”顧承嶼也不再逗她,掀開被子下床,“再磨蹭,林薇的電話就該打過來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沈知遙才猛地想起正事。
“啊!我的照片!”她瞬間把剛才的尷尬拋到腦後,手忙腳亂地跳下床就往浴室衝,“完了完了完了!要遲到了!都怪你!”
顧承嶼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笑著提醒:“慢點,彆摔著。”
浴室門“砰”地一聲關上,裡麵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顧承嶼站在床邊,聽著浴室裡的動靜,嘴角的笑意久久沒有散去。
嗯,看來今天,又會是雞飛狗跳又充滿樂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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