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知遙迷迷糊糊醒來,隻覺得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酸軟無力。她扭頭看到旁邊那個罪魁禍首正睡得一臉饜足安穩,心裡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她毫不客氣地抬起腳,用力踹了他一下。
顧承嶼被踹醒,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氣鼓鼓的側臉。他非但沒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長臂一伸就將人撈進自己懷裡緊緊摟住,下巴蹭著她的發頂,聲音帶著剛醒的慵懶和一絲戲謔:“一大早火氣這麼大?昨晚不是你主動問我裙子漂不漂亮的嗎?我如實回答了,也很認真地欣賞了,怎麼能怪我呢?”
沈知遙被他這顛倒黑白的邏輯氣得想咬人,掙紮著從他懷裡探出頭,沒好氣地問:“幾點了!”
顧承嶼摸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語氣平淡:“十點了。”
“十點了?!”沈知遙瞬間炸毛,“十點了你都不叫我?!我今天還有工作呢!”
顧承嶼一臉無辜,提醒她:“我早上七點晨跑回來就叫過你了。是你自己抱著我的胳膊,眼睛都沒睜開,哼哼唧唧地說再陪我睡一會兒嘛”他學著沈知遙當時軟糯的語調,然後攤攤手,“沈總這麼撒嬌,我哪忍心拒絕,對吧?”
沈知遙被他這麼一說,腦子裡隱約閃過早上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幕,但這點模糊的記憶並不能抵消她的怒火,她依舊瞪著他,強詞奪理:“顧承嶼!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我叫你停的時候你怎麼不停?!”
顧承嶼被她這胡攪蠻纏的樣子逗笑,知道跟此刻的她講不通道理。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她那邊,彎腰作勢要抱她:“好了好了,我的錯。現在抱沈總去洗漱,將功補過,行不行?”
“不要你抱!你滾開!”沈知遙推開他,想自己下床,結果腳剛一沾地,雙腿就一陣發軟,尤其是腰和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的酸痛感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站穩。
顧承嶼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穩穩地走向浴室,語氣帶著點得意和心疼:“還逞強?”
沈知遙被他抱到洗手台前,一抬頭,就透過鏡子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鎖骨上那些曖昧的紅痕,星星點點,異常醒目。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指著鏡子裡的痕跡,轉頭怒視顧承嶼,聲音都大了幾分:“顧承嶼!我昨天晚上明明警告過你不能留痕跡吧!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顧承嶼拿起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她,麵對她的指控,表情依舊淡定,甚至帶著點理直氣壯的無賴:“嗯。但你也沒阻止啊。”
這話簡直是在火上澆油!沈知遙想起昨晚後來意亂情迷、完全被他主導的局麵,又氣又羞,臉頰通紅,一把奪過牙刷,指著浴室門口,咬牙切齒地低吼:
“你!給!我!出!去!”
顧承嶼看著她炸毛的樣子,知道再待下去可能真要把人惹急了。他見好就收,順從地舉起雙手,慢慢退出浴室,隻是在關上門前,還不忘叮囑一句:“有事叫我,我在外麵。”
門“哢噠”一聲關上。
沈知遙對著鏡子,看著自己一身“慘不忍睹”的痕跡,簡直欲哭無淚。這個混蛋!今晚一定要讓他睡沙發!
沈知遙在浴室裡磨蹭了許久,仔細地用遮瑕膏掩蓋掉脖子上那些過於明顯的痕跡,又化了個精致的全妝,這才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出去。
顧承嶼已經換好了西裝褲和襯衫,正坐在餐桌旁,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用手機瀏覽新聞。陽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沈知遙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還沒係領帶的敞開的領口上,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天特意為他買的禮物。她走到沙發邊,從那一堆購物袋裡精準地找出那個深藍色的長條盒子,然後走到顧承嶼麵前,遞給他,語氣故作平淡:“喏,你的禮物。”
顧承嶼有些意外地抬起頭,放下手機,接過那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盒子。他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條質感高級的深藍色領帶。
心頭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和暖意填滿,他沒想到沈知遙逛街時還會特意想著給他買禮物。但他麵上卻不顯,反而勾起唇角,抬起眼,眼神帶著點戲謔和曖昧看向她,故意壓低聲音調侃:“送我領帶?沈總晚上是想玩點彆的?”
沈知遙一聽,臉頰“轟”地一下就紅了,又羞又惱地瞪著他,揚手作勢要打:“顧承嶼!你是不是真想死?!”
顧承嶼看著她炸毛的可愛樣子,低低地笑出聲,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不再逗她,將領帶小心地放回盒子,收好。然後站起身,拉著她在餐桌旁坐下,將溫熱的牛奶和三明治推到她麵前,語氣恢複了正經:“好了,不鬨了。快吃早餐,吃完送你去公司。”
沈知遙哼了一聲,拿起三明治泄憤似的咬了一大口。
吃完早餐,兩人準備出門。臨出門前,顧承嶼拿起那條新領帶,卻不像往常一樣自己利落地係上,反而湊到沈知遙麵前,帶著點耍賴的意味,把領帶塞到她手裡,眼神期待地看著她:“你幫我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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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平時不都是自己係的嗎?今天在這兒矯情什麼呢?”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接過了領帶,踮起腳尖,動作有些笨拙卻認真地幫他係了起來。
顧承嶼配合地微微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感受著她指尖偶爾劃過自己頸側的微涼觸感,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就在領帶快要係好的時候,沈知遙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手上突然用力,猛地將領帶結往上一勒,勒得顧承嶼猝不及防,喉結滾動,悶哼了一聲。
“咳咳……沈知遙!”顧承嶼下意識去抓領帶。
沈知遙卻已經大功告成般鬆開了手,看著他被勒得微微皺眉的樣子,得意地笑了起來,像隻惡作劇得逞的小狐狸,轉身就往門口跑,邊跑邊回頭笑道:“勒死你算了!讓你昨晚欺負我!”
顧承嶼一邊調整著被她勒得過緊的領帶,一邊看著她的背影,又好笑又無奈,揚聲控訴:“沈知遙!你想謀害親夫是吧?!”
回答他的,是沈知遙一串清脆又帶著點小得意的笑聲,以及“砰”的關門聲。
顧承嶼整理好領帶,看著鏡子裡那個因為一條新領帶而顯得更加挺拔矜貴的自己,又想起剛才沈知遙幫他係領帶時嬌嗔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這條領帶,他決定要經常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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