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裡屋,早已端坐主位的沈家爺爺奶奶和顧家爺爺奶奶就笑容滿麵地招呼他們快坐下。
顧爺爺顧奶奶自從回國後,因著兩家世交的關係,一直暫住在沈家老宅,關係親近得如同一家人。
顧承嶼剛坐下沒多久,又起身,拉著沈知瀚一起去外麵的車上搬進來一大堆包裝精美的禮盒,有給奶奶的壽禮,也有給各位長輩的補品和心意,瞬間在客廳角落堆起了一座小山。
沈母一看這陣仗,眼睛一亮,立刻笑著打趣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兒:“喲,承嶼這是打算來賄賂我們啊?搬來這麼多糖衣炮彈。”
沈知遙臉不紅心不跳,順著媽媽的話,一本正經地接梗:“那沒辦法,想當官不就得這樣嘛。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禮物套不著……嗯?”她故意留了半句,眼波流轉間帶著狡黠的笑意。
一旁的沈知瀚沒反應過來,疑惑地接口:“承嶼還要當什麼官?家裡從政的叔叔伯伯還不夠多啊?”
沈母被兒子的遲鈍逗得哈哈大笑,拍著女兒的胳膊:“哈哈哈哈,我的傻兒子喲!人家遙遙說的是新郎官,這都不懂!”
沈知瀚這才恍然大悟,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搖頭感歎:“媽,還是你跟得上他們年輕人的思路。我這半夜背梗都背不過你們這些天賦型選手。”
沈知遙得意地衝哥哥揚了揚下巴,繼續補刀:“哥,看來你真得讓你女朋友好好教教你了,這理解能力,堪憂啊。”
沈母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立刻好奇地轉向大兒子,眼睛發亮:“沈知瀚?女朋友?你小子也偷偷談戀愛啦?快跟媽媽說說!”
沈知瀚頓時鬨了個大紅臉,連忙擺手,試圖轉移話題:“媽!打住打住!今天奶奶最大,先吃飯,先吃飯!這麼多客人呢,彆聊我了。”
四位老人看著小輩們鬥嘴打鬨,臉上都洋溢著開心又滿足的笑容,連連招呼著:“好了好了,都彆站著了,快坐下,準備開席了。”
一時間,老宅裡充滿了歡聲笑語,氣氛溫馨而熱鬨。隻剩下被一番調侃說得耳根微紅的顧承嶼,還帶著點不好意思,站在一旁,看著笑靨如花的沈知遙,眼神裡滿是溫柔和縱容。
壽宴氣氛正酣,賓客們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沈父沈母作為主家,已經敬完了一圈酒。隨後,沈知瀚和沈知遙也一同站起身,舉杯向今天的壽星沈奶奶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奶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身體健康,笑口常開!”兄妹倆異口同聲,清脆的祝福語引來滿堂掌聲。
沈知瀚敬完酒便坐下了。然而,沈知遙卻沒有立刻落座。她微微側身,在滿座賓客或好奇或含笑的目光中,輕輕拉住了身旁同樣起身準備敬酒的顧承嶼的手。
顧承嶼動作一頓,有些意外地看向她,隻見她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神卻明亮而堅定。她深吸一口氣,麵向主位上四位笑容慈祥的老人,聲音清晰悅耳,帶著一絲緊張,卻足夠讓臨近幾桌的賓客都聽清:
“爺爺奶奶,顧爺爺顧奶奶,”她頓了頓,握緊了顧承嶼的手,仿佛從中汲取力量,“趁著今天奶奶生日,大家都在,我想正式的跟你們說一聲——我和承嶼,我們在一起了。”
幾位老人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瞬間綻開了無比欣喜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沈奶奶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拍著手,聲音洪亮又帶著急切:
“哎喲!這可真是我們遙遙今天送給奶奶最好的生日禮物啦!”老太太喜不自勝,看著眼前這對璧人,越看越滿意,直接趁熱打鐵,“好啊!太好了!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把婚事定下來啊?”
她不等兩人回答,自顧自地就拍板了,帶著老一輩特有的爽利和迫不及待:“我說啊,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挺好,家裡長輩都在,正好做個見證,就把這事給定下來好啦!”
“哎呀奶奶!”沈知遙沒料到奶奶會這麼直接,羞得臉頰緋紅,嬌嗔地跺了跺腳,下意識地往顧承嶼身邊靠了靠。
沈奶奶卻不管孫女的害羞,樂嗬嗬地一錘定音:“就這麼辦!你們倆把婚事定下來,我跟你爺爺也好安心出去玩,等著回來喝你們的喜酒!”
全場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這對剛剛公開戀情就被催婚的年輕人身上。
顧承嶼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感受到手中那隻小手的溫度和微微的顫抖,他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和暖流填滿。
他側頭看向身旁羞赧卻勇敢的沈知遙,眼神溫柔,緊緊回握住她的手。
在一片善意的笑聲和聚焦的目光中,顧承嶼穩住心神,舉杯向今天的老壽星送上祝福,聲音溫和而沉穩:“沈奶奶,承嶼祝您生日快樂,福壽安康。”
沈奶奶看著他,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又笑著打趣,聲音洪亮帶著十足的喜氣:“承嶼啊,送這麼多禮物,是不是想當新郎官又不好意思開口啊?奶奶幫你問問?”
顧承嶼被老人家直白的話弄得耳根微熱,連忙恭敬又帶著點無奈地解釋:“奶奶,您彆聽知遙亂開玩笑。這些禮物是晚輩的一點心意,希望您喜歡。”他姿態放得低,語氣誠懇,將話題輕輕帶回了祝壽本身。
幾位老人看著他這副有些窘迫卻又努力保持鎮定的模樣,又被逗得開懷大笑起來。
顧爺爺笑嗬嗬地指著自家孫子,語氣帶著調侃,眼神裡卻滿是慈愛和對沈知遙的維護:“你這臭小子!以後要是敢欺負我們知遙,看我不用鞭子抽你!”
沈知遙一聽,立刻挽住顧爺爺的胳膊,嬌聲維護道:“顧爺爺~他要是敢欺負我,我爸爸第一個就揍死他啦,您就彆嚇唬他啦!”她這話看似在勸,實則又把自家老爸推了出來,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顧爺爺被沈知遙這明顯的維護逗得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哎喲喲,這就護上啦?哈哈哈哈,好好好!爺爺不說他了。”他轉頭看向沈父,笑道:“晉東啊,那你可得替我們好好考察考察這小子!”
被點名的沈父立刻板起臉,配合地做出嚴肅狀,目光如炬地射向顧承嶼,沉聲道:“聽見沒臭小子,我可盯著你呢!”
麵對這三方會審般的架勢,顧承嶼非但不慌,反而因為沈知遙下意識的維護而心生暖意。他態度謙遜又堅定地微微躬身,應道:“好的,叔叔。我會用行動證明的。”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裡,隻覺得這對小情侶一個大膽公開,一個沉穩接招,一個嬌嗔維護,一個鄭重承諾,實在是般配又甜蜜,連空氣裡都彌漫著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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