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嶼把家裡裡外外徹底打掃一遍後,時間已經指向下午四點。
他這才放鬆下來,在地毯上坐下,跟搖著尾巴湊過來的薯條玩鬨起來。
他揉著薯條毛茸茸的大腦袋,視線卻狀似無意地瞟向沙發上正沉迷宮鬥劇的沈知遙,用一種儘量隨意的口吻提醒道:“咳,天氣眼看著就轉冷了,你昨天買的那幾條裙子,是不是有點太短了?”
沈知遙正看到關鍵時刻,聞言頭也沒回,忍不住想笑:“那是冬裝!冬天穿的,懂不懂啊大哥?”
顧承嶼眉頭微蹙,理由十分直男:“冬天誰還穿裙子?風一吹,冷得要命。”
沈知遙終於舍得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開一點,丟給他一個眼神:“你不懂的,跟你這種老古董說不通。難道你冬天沒在街上見過小姑娘穿裙子配大衣嗎?很好看的!”
顧承嶼一臉正氣凜然,手下無意識地撓著薯條的下巴:“我去看人家小姑娘乾嘛?我隻看你。而且我隻知道你穿肯定會冷。”
他頓了頓,想起那裙子的長度,語氣更加不滿,“再說了,那裙子那麼短,能遮住什麼?膝蓋都露在外麵。”
沈知遙被他這霸道的關心氣笑了:“外麵裹著長到小腿的大衣呢!誰還會盯著裡麵看穿什麼呀?你真是……跟你說明白。”
顧承嶼卻固執己見,帶著點家長式的威脅:“那也不行。萬一冷風鑽進去,感冒了,我和你說,有你好受的,到時候可彆哼哼唧唧。”
這時,被冷落了一下的薯條不滿地“嗚嗚”兩聲,伸出濕漉漉的大舌頭就往顧承嶼臉上舔。
顧承嶼被它舔得癢癢,笑著向後倒在沙發上,抱住這隻毛茸茸的助攻手,語氣無奈又寵溺:“嘿,你小子,就知道幫你媽媽哄人,立場一點都不堅定!”
沈知遙看著這一人一狗鬨成一團,忍著笑,“顧總,把你那該死的占有欲收一收吧!現在社會提倡的是穿衣自由,懂不懂?”
顧承嶼把薯條推開,站起身走到沙發邊,一把將沈知遙連人帶毯子摟進懷裡,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眼神霸道又溫柔:“我不懂。我隻知道外麵那些男人的眼神很自由。所以,不準穿。”
沈知遙被他這歪理說得哭笑不得,又掙脫不開,隻好把頭埋進他懷裡,悶聲命令:“看電視,彆說話!”
顧承嶼低低地笑了起來,果然不再爭論,隻是收緊了手臂,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心滿意足地陪著她繼續看那勾心鬥角的劇情,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把她那些短短的裙子藏起來。
過了一會兒,顧承嶼起身,一邊活動了下脖頸一邊說:“天氣轉涼了,我去把四件套換換一換。”說完便走進了臥室。
沈知遙窩在沙發上,正用叉子吃著顧承嶼切好的水果拚盤,享受著她的領導待遇。
這時,顧承嶼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知遙拿起來看了一眼屏幕,朝著臥室方向喊道:“顧承嶼!你換好了嗎?你電話響了!”
顧承嶼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帶著點忙碌的鼻音:“馬上就好!套被子呢。是誰啊?你幫我接吧!”
沈知遙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回答道:“叫周震!”
“哦,我在國外的朋友,沒事,你接吧!”顧承嶼的聲音很坦然。
得到準許,沈知遙按了接聽鍵,還沒等她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清脆熱情的女聲:“o!顧總,生日快樂呀!”
沈知遙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啊?謝謝,不過我不是顧承嶼,你稍等一會兒啊,他馬上來。”
電話那頭的女生顯然也愣住了,然後能聽到她似乎捂住了話筒,遠遠地朝著某個方向喊了一句:“周震!你先彆炒菜了!我好像打錯了,接電話的是個女生!”
接著,一個男聲由遠及近,帶著笑意傳來:“誰啊?老顧金屋藏嬌了?喂,你好?”
這時,顧承嶼正好抱著換下來的薄被單從臥室走出來,沈知遙立刻用眼神示意他,把手機遞過去,同時無聲地用口型質問,臉上帶著點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是個女生?
顧承嶼一看她那小表情就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樣用口型回答,清晰地說道:那是他女朋友。
他臉上沒有絲毫心虛,隻有覺得好笑的無奈。
他走到沙發邊,摟著沈知遙坐下,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直接開了免提,對著電話那頭說:“老周,你倆挺悠閒啊?”
周震聽到顧承嶼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笑著解釋:“再忙,祝你生日快樂的時間還是有的呀!生日禮物估計明天才能送到,彆著急。剛剛是你女朋友?彆誤會啊,我剛才在廚房做飯,兩手都是油,就讓樂悠幫我撥個電話,誰知道鬨這出。”
他旁邊的女生也趕緊湊近話筒,帶著歉意說:“顧總不好意思啊,剛剛是我太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