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窗外的天色因為積聚的烏雲和瓢潑大雨而提前暗沉下來。
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天際,緊隨其後的是一聲轟隆巨響的雷聲。
沈知遙在顧承嶼懷裡睡得正沉,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驚得身體一顫,下意識地就往他的懷抱深處縮了縮。
她迷迷糊糊,帶著濃重的睡意嘟囔了一句:“顧承嶼,打雷了。”
顧承嶼早就醒了,正摟著她看著窗外的大雨,感受到她的依賴,心裡柔軟一片。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沒有直接回應打雷,反而促狹地問:“那你肚子打雷了沒有?六點了,領導,要起來寵幸一下我們的火鍋了嗎?”
沈知遙在他懷裡蹭了蹭,沒有立刻回答吃飯的問題,反而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小聲說:“你不覺得這種打雷下雨的天氣,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特彆有氛圍感嗎?”
顧承嶼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從善如流地接話,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和某種暗示:“太有了!能做點什麼就更好了。”
沈知遙瞬間清醒了大半,被他氣得笑出聲,輕輕捶了他一下:“顧承嶼!你真是正經不過三秒!算了算了,我還是起來吧,你太可怕了。”
她作勢要起身,卻被顧承嶼笑著摟得更緊。
他一臉無辜地辯解:“我哪兒不正經了?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做點什麼是做什麼呢?我想和你一起看電影行不行呢?或者我們看著雨聊聊天不行啊?明明是你自己思想不純潔想歪了,還賴我?”
沈知遙坐起身,沒好氣地拍了他胳膊一巴掌:“得了吧你!就你肚子裡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信誰正經都不會信你正經的!”
顧承嶼被她這番言論逗得哈哈大笑,也跟著坐起來,湊近她,眼神曖昧地壓低聲音反駁:“哦?是嗎?那你昨天晚上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時候,怎麼不說我不正經了?我要是不正經第一名你得排第二,我們倆彼此彼此!”
沈知遙被他這直白的話弄得麵紅耳赤,伸手就去捂他的嘴:“顧承嶼!你閉嘴!不許說了!”
顧承嶼一把把沈知遙抱起從臥室走出來,沈知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顧承嶼低頭看她受驚的樣子,笑得促狹:“閉嘴怎麼吃火鍋?”
沈知遙反應過來他在逗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手臂卻依舊環著他沒放。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好奇地問:“顧承嶼,你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吃過火鍋嗎?”
顧承嶼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語氣平淡裡帶著點落寞:“沒有。那時候一個人,誰陪我吃?”他說著,轉身就往廚房走,準備處理火鍋食材。
沈知遙聽了,心裡微微一酸,立刻又從沙發上跳下來,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
顧承嶼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她:“你跟來乾什麼?在外麵坐著等著吃就行。”
沈知遙挽起袖子,一副要幫忙的架勢:“我幫你洗菜吧?兩個人快一點。”
顧承嶼哪裡舍得讓她動手,連忙攔住她,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輕輕一轉,推到了廚房門口特意設置的高腳凳上坐下:“不用你洗,你就坐在這兒陪著我就行。”
沈知遙隻好乖乖坐在高腳凳上,晃著腿,看著顧承嶼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
看著看著,她忽然想起明天的行程,開口說道:“對了,明天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高中同學的婚禮。你明天晚上有什麼安排嗎?”
顧承嶼手上動作沒停,隨口應道:“沒什麼安排。”
沈知遙歪著頭看他,發出邀請:“那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顧承嶼聞言,切菜的手微微一頓。
他沒有立刻回答“想”,而是轉過身,靠在料理台邊,拿起旁邊洗好的一顆聖女果遞到她嘴邊,看著她咬住,然後才慢悠悠地開始了他的綠茶發言:
“我跟你去方便嗎?”他微微蹙眉,眼神裡帶著點恰到好處的擔憂,“萬一婚禮上有什麼你的老朋友,我去了會不會讓你覺得不自在?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沒關係的。”
他歎了口氣,語氣更加低落:“反正我一個人也習慣了,隨便對付一口就行,或者就在公司多加會兒班,餓一頓也沒事的,正好減肥。”
沈知遙看著他這故意裝委屈的樣子,差點沒把嘴裡的聖女果笑噴出來。
她強忍著笑意,故意順著他的話,裝作為難的樣子,歎了口氣:
“唉,那好吧。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想去的樣子。”
她觀察著顧承嶼瞬間僵住的嘴角,繼續慢條斯理地說,“人家邀請函上寫了可以帶家屬的,我還想著你要是想去,就帶你一起去見見我的老同學呢。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吧。我自己去好了。”
說完,她還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
顧承嶼:“!!!”
他臉上的深明大義瞬間崩塌,立馬將沈知遙從高腳凳上抱下來摟進懷裡,語氣急切,哪還有半點剛才的綠茶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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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非常想去!誰說我不想去的!錯了錯了老婆~剛剛都是我嘴硬,老婆~帶我去!”
沈知遙被他這前後反差巨大的反應逗得在他懷裡笑彎了腰,一邊笑一邊捶他:“顧承嶼!你就裝吧你!戲精!”
沈知遙笑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靈活地又坐回了高腳凳上,晃著腿,像個監工一樣看著顧承嶼。
顧承嶼見她安穩坐好了,這才轉身回到廚房,加快了準備食材的速度。
大約二十分鐘後,所有的菜品都準備妥當,鍋底也開始咕嘟咕嘟地冒著誘人的氣泡和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