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沈知遙和顧承嶼找到正在敬酒的新郎新娘,送上最後的祝福並喝了杯酒,便低調地離開了婚禮現場。
剛坐進車裡,沈知遙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簡蘇打來的。
“喂,蘇蘇?”
“遙一遙!你倆回家沒呢?”簡蘇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還沒,剛上車,正準備回呢。怎麼了?”
“彆回了彆回了!來我這!”簡蘇熱情邀約。
沈知遙失笑:“什麼好事啊?這麼急著召喚我。”
“哎呀你彆管,快來嘛!有好事!”簡蘇賣著關子。
沈知遙故意拿喬:“我可提前說好啊,我戒酒了!你要是找我喝酒,我可不喝!”
簡蘇在電話那頭誇張地哀嚎:“什麼?!誰允許你單方麵宣布從良的!沈知遙你這個背叛組織的叛徒!說好一起醉生夢死的呢?”
沈知遙立刻反擊,笑著揭短:“誒!我可聽說了啊,某人也偷偷把煙給戒了!要論組織的叛徒,你也是其中之一,誰也彆說誰!”
簡蘇被她懟得沒脾氣,隻好耍賴:“少貧了!趕緊過來!”
“知道了知道了,已經在路上了,二十分鐘到。”沈知遙笑著掛了電話,對顧承嶼說,“蘇蘇叫我們去她店裡,說是有好事。”
二十分鐘後,兩人抵達了簡蘇的清吧。
一進門,沈知遙還沒來得及跟坐在角落卡座裡看平板的陸沉打招呼,就被眼尖的簡蘇一把抓住,火急火燎地拉到了吧台另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陸沉抬頭看了一眼,對顧承嶼露出一個無奈笑容,又繼續低頭看他的股票k線圖。
顧承嶼也很識趣,沒有跟過去打擾姐妹倆,而是徑直走到陸沉旁邊的位置坐下。
“她們倆神神秘秘的,聊什麼呢?”顧承嶼隨口問道。
陸沉頭也沒抬,語氣平淡地透露了機密:“在聊明天下午在我們家做美甲呢,蘇老板約了美甲師上門。”
顧承嶼點點頭,表示了解。
兩個男人之間沉默了片刻,陸沉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明天她們做美甲,晚飯怎麼解決?顧大廚,明天露一手?”
顧承嶼聞言,挑眉看向陸沉,語氣帶著點抗議:“每次都是我來?陸總,這次是不是該輪到你展現一下廚藝了?也讓我們嘗嘗你的手藝。”
陸沉倒是很爽快,沒推辭:“行啊,我做就我做。你說吧,想吃什麼?”
顧承嶼立刻擺手,表示自己不攬這瓷器活:“我哪有決定的權利啊?這種大事,得問那邊那兩位領導。”
他朝正湊在一起興奮地看著手機屏幕的沈知遙和簡蘇努了努嘴。
陸沉嗤笑一聲,調侃道:“看你那點家庭地位。”
顧承嶼毫不客氣地反擊,斜睨著他:“說的好像你多有地位一樣。我們倆啊大哥彆說二哥兩個差不多。”
兩個在外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在清吧昏黃的燈光下,因為同樣卑微的家庭地位,達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互相鄙視,場麵既好笑又溫馨。
而另一邊,簡蘇正把手機遞到沈知遙麵前,屏幕上滿是各式各樣精致的美甲款式。
“你看這個!是不是超有氣質!”
“哇!這個也好漂亮!”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明天四點,準時到我家!”
“沒問題!我明天早點溜班!”
姐妹倆頭碰著頭,討論得不亦樂乎,完全沉浸在了明天變美的期待中,將各自的男人暫時拋在了腦後。
另一邊,沈知遙和簡蘇已經從美甲款式聊到了更重要的終身大事。
沈知遙抿了一口果汁,問道:“蘇蘇,你的婚紗選得怎麼樣了?有看中的嗎?”
簡蘇擺擺手,語氣輕鬆:“還沒呢,不著急,周末再去慢慢挑。對了,你周末有空嗎?陪我一起去唄?幫我參謀參謀!”
沈知遙立刻點頭,毫不猶豫:“對你的事情我隨時有空啊!周末你定好時間地點,我肯定到!”
“好嘞!夠意思!”簡蘇開心地拍了她一下,隨即反問,“那你呢?你的婚紗不是定製的嗎?怎麼樣了?”
沈知遙臉上泛起一絲甜蜜:“顧承嶼說設計師聯係我們了,讓我們周末去店裡,應該是已經做好了,去最後試穿調整一下。”
簡蘇一聽,眼睛都亮了:“做好了?那周末我也要去!我得第一個看到我們新娘子穿上婚紗的樣子!”
“沒問題!帶你一起去!”沈知遙笑著答應。
她說著,目光不經意地瞟向角落卡座,看到顧承嶼和陸沉不知何時走到了外麵的小陽台,正並肩站著抽煙,聊著什麼,顧承嶼臉上還帶著點笑意。
她忍不住好奇,用下巴指了指那邊,問簡蘇:“哎,你看他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感覺密謀什麼壞事似的。”
兩個男人確實在密謀,不過內容是關於顧承嶼的。
陸沉吐出一口煙圈,語氣帶著點調侃:“聽說你們今晚去參加知遙高中同學的婚禮了?怎麼樣,有沒有見到什麼傳說中的舊時追求者?讓我們顧總有點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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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嶼彈了彈煙灰,哼笑一聲,半真半假地抱怨:“人倒是沒見到,名字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不僅聽到了,還知道了人家苦苦追求三年,毅力非凡。”
陸沉被他的語氣逗樂,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哈!萬人迷老婆和他那缺乏安全感的破碎丈夫,顧承嶼,這個人設看來你是要坐實了!”
他笑完,語氣認真了些,“不過說真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們沈大小姐,心裡從頭到尾,裝的就隻有你顧承嶼一個人。從我們仨認識開始,我就不知道聽她提起過你多少回了,那在乎的勁兒,瞎子都看得出來。”
顧承嶼聽到這話,心裡一動,夾著煙的手指微微頓了頓,看向陸沉:“她以前也經常和你們說起我?”
“何止是經常?”陸沉回憶著,“幾乎每次我們仨湊一起喝酒,她喝到微醺的時候,話題兜兜轉轉總會繞到你身上。”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其實那些新聞上寫的,她今天和這個看畫展,明天和那個吃飯,大多都是工作需要或者逢場作戲,她心裡清楚得很,從來沒想過要跟彆人怎麼樣。我和簡蘇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就認識她了,這麼多年看下來,她這人,對朋友沒得說,特彆仗義。說句實在的,我和簡蘇能成,中間還多虧了她幫忙撮合。”
顧承嶼聽著這些,心裡五味雜陳,又暖又澀。
他注意到重點,皺眉問:“你們該不會天天都泡在酒缸裡吧?”
陸沉聳聳肩,一副“你才知道啊”的表情:“她們倆是正宗的酒鬼,你難道今天才認清這個事實?也不是天天吧,大概一個星期也就喝那麼三四天。”
顧承嶼了然地點點頭,精準吐槽:“那不喝酒的日子,是用來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