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夕陽給老宅披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四人提著沉甸甸的小桶,滿載而歸。
走到院子裡,發現三位爺爺還在石桌旁對弈,棋盤上的廝殺似乎正到酣處。
沈知遙忍不住笑道:“爺爺,你們可真有興致,在外麵坐了一下午,也不嫌冷啊?”
沈爺爺從棋局中抬起頭,看到他們,立刻笑嗬嗬地問:“哈哈哈哈,你們回來啦?釣到魚了沒有啊,去那麼久?”
沈知遙得意地指了指顧承嶼手裡提著的水桶:“沒釣到他們會舍得回來嘛?釣了一堆呢!”
顧爺爺聞言,也好奇地瞥了一眼那桶裡活蹦亂跳的魚,有些驚訝地挑眉:“喲!這麼多?這是打算連續吃幾個晚上的全魚宴啊?”
沈知遙立刻找到共鳴,咯咯笑起來:“哈哈哈哈!爺爺,我也是這麼說的!都快滿出來了!”
向行之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笑道:“行了,那趕緊的,誰去做飯?我們這幾個老家夥可就等著嘗鮮了。”
沈爺爺顯然棋癮還沒過夠,連忙擺手:“讓知瀚去!他手藝好!我們這盤還沒下完呢,繼續繼續!”
沈知瀚笑著應承:“對對對,外公,爺爺,你們繼續下,做飯的事交給我們年輕人就行。”說著,他提起那桶魚,“今晚讓你們嘗嘗我們的勞動成果。”
向行之滿意地點頭,重新坐下:“好!那我們就等著吃大餐了!”
沈知瀚提著魚往廚房走去,顧承嶼和向南與則去旁邊的倉庫放魚竿和工具。
沈知遙沒跟著顧承嶼,反而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沈知瀚進了廚房。
沈知瀚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側過頭,看著跟進來的妹妹,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嗯?我們沈總今天怎麼有興致跟進廚房了?是也準備係上圍裙,好好學習一下?”
沈知遙靠在料理台邊,理直氣壯地說:“我才不學呢!我是進來監督你的,防止你偷懶!”
沈知瀚被她這毫無邏輯的理由逗笑,一邊熟練地係上圍裙,一邊故意壓低聲音說:“你老是這麼黏著我,等會兒你們家那個大醋壇子進來看到,又該暗自酸溜溜的了。”
沈知遙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哎呀,哪有那麼容易吃醋,你想多啦!”
沈知瀚挑眉,失笑道:“是嗎?那我怎麼看他對你,就是有這麼容易吃醋呢?那眼神,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酸味。”
沈知遙眼珠一轉,開始反擊,歪著頭問:“哦?那和意姐呢?她看到你和我這麼兄妹情深,會不會吃醋呀?”
沈知瀚手上處理魚的動作沒停,語氣篤定又帶著點小驕傲:“你和意姐才沒這麼小氣呢!她通情達理得很。”
沈知遙立刻抓住了他的話柄,指著他說,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哈哈哈哈哈!你的意思是顧承嶼他太小氣了咯?我要去告訴他!說哥哥嫌棄他小氣!”
沈知瀚一聽,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做了個“噓”的手勢,哭笑不得:“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彆去煽風點火!等會兒他真信了,回家偷偷躲起來哭,這罪名哥哥我可擔待不起!”
沈知遙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忍不住和沈知瀚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廚房裡頓時充滿了兄妹倆輕鬆愉快的笑聲。
向南與和顧承嶼放好魚竿,從倉庫回來,一走進廚房,就看到沈知遙和沈知瀚兄妹倆笑得前仰後合,氣氛格外歡快。
向南與好奇地湊過去,問道:“你們倆偷偷摸摸樂什麼呢?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沈知遙忍住笑,轉過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沒什麼呀,就是說你和顧承嶼長得特彆帥,正在熱烈討論呢!”
向南與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看旁邊忍笑的沈知瀚,明顯不信:“說我們倆長得帥能把你倆樂成這樣?我怎麼感覺不像好話,是在損我倆吧?”
沈知遙擺擺手,開始趕人:“哎呀,不信拉倒!趕緊做飯吧,爺爺奶奶他們都等著呢!”
說完,她不再理會向南與,轉身就走到剛進來的顧承嶼身邊,像隻無尾熊一樣自然地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
顧承嶼被她抱得一愣,隨即失笑,拍了拍她的背,語氣帶著縱容的無奈:“老婆,乖,我先去洗個手,手上都是剛才收拾魚竿的灰。”
沈知遙聞言,非但沒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仰起臉故意刁難,學著網絡梗調侃他:“顧承嶼你是不是戒過毒啊?我抱著你,你居然說要先洗手?”
旁邊的向南與一聽,立刻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煽風點火道:“哈哈哈哈哈!承嶼,乾得漂亮!就得這樣,不能讓她太得意!彆讓她抱!”
顧承嶼被這兩人一唱一和弄得哭笑不得,低頭在沈知遙撅起的嘴唇上快速親了一下,柔聲哄道:“乖,彆鬨。馬上就好,洗乾淨了隨便你抱好不好?”
沈知遙這才滿意地鬆開手,傲嬌地“哼”了一聲,也跑去洗了洗自己原本就不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