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知遙醒來時,身邊依舊是空的。她摸過手機,迷迷糊糊地看到顧承嶼幾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說已經到德國分公司準備開會了。
她回了個睡眼惺忪的表情包,便掙紮著起床洗漱,趕往公司。
一到辦公室,積壓的工作便撲麵而來。沈知遙按下內線電話:“小鹿,年會的邀請函都確認發出去了吧?今天的主要行程是什麼?”
小鹿乾練的聲音傳來:“老板,邀請函昨天全部確認送達。今天下午兩點,公關部做年度總結和明年規劃彙報;三點半,是財務部的年度決算會議。今天主要就是這兩個大型會議。”
沈知遙揉了揉額角,感覺困意還未完全消散:“行,知道了。先給我來杯黑咖啡,濃一點,我得醒醒神,不然開會要睡著了。”
小鹿應下:“好的,馬上來。”
沒過幾分鐘,小鹿不僅端來了咖啡,還附帶了一個三明治。
沈知遙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餐?”
小鹿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笑著回答:“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顧總不在家,您又這個點才到公司,肯定是沒時間吃早餐的。”
沈知遙被她逗笑,接過食物,心情大好:“懂事!太懂事了!一切等我吃完早餐再說,天塌下來也先放著!”
她剛咬了兩口三明治,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笑著接通,按下免提,一邊吃一邊說:“喂,顧總,乾嘛呀?會開完啦?”
顧承嶼那邊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正在移動中,他的聲音帶著關切:“剛結束。你這才吃早餐?”
沈知遙理直氣壯:“你這麼驚訝乾嘛?你在家的時候,我經常吃得比這還晚好吧!”
顧承嶼失笑,拿她沒辦法,又問:“吃的什麼?”
沈知遙看著手裡的三明治,撇撇嘴:“還能是什麼,萬年不變的公司樓下三明治唄。”
顧承嶼在那頭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承諾:“行,萬年不變是吧?等我回去給你變一變。”
沈知遙立刻抓住話頭,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追問:“所以什麼時候回來呢?”
顧承嶼故意賣關子:“你猜猜看?”
沈知遙對著手機齜了齜牙:“顧承嶼,你是不是找打?明天的早餐能不能吃上你做的?”
顧承嶼不上當,笑著回答:“沈總,你現在是想套我的話嗎?”
沈知遙被戳穿,也不惱,笑嘻嘻地說:“我這是關心你好嗎?”
顧承嶼失笑:“好,謝謝領導關心。這個問題領導就慢慢猜吧~”
這時,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李銳提醒的聲音:“顧總,車準備好了,該出發了。”
顧承嶼應了一聲,然後對沈知遙說:“好了,不跟你貧了。你安心把早餐吃完,我得去和合作方實地考察了。”
沈知遙收起玩笑,認真叮囑:“好,那你去忙吧,注意安全。”
顧承嶼的聲音帶著笑意,透過聽筒傳來,清晰而溫柔:“遵命,領導!”
掛了電話,沈知遙看著手裡剩下的半個三明治,嘴角又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她加快速度吃完早餐,深吸一口氣,端起那杯提神的黑咖啡,準備投入一天緊張的工作中。
雖然人隔兩地,但那一通簡短的電話,就像給這一天注入了滿滿的能量。
沈知遙開完一下午的馬拉鬆會議,剛喘了口氣,小鹿便進來彙報,晚上還有個飯局,是光遇傳媒的王總做東邀請的。
沈知遙雖然疲憊,但必要的應酬推不掉,便和小鹿一同前往對方預訂好的高級餐廳。
一進包間,沈知遙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心裡微微一頓,傅景琛居然也在。
他坐在主位旁邊,氣定神閒,身邊恰好空著兩個位置。王總熱情地招呼她們入座,沈知遙和小鹿便順勢在傅景琛旁邊的空位坐下了。
這一次,沈知遙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剛落座,就趁著大家寒暄的間隙,拿出手機,非常自覺地給顧承嶼發去了飯前報備:
沈知遙:報告顧總,晚上和光遇的王總吃飯。傅景琛也在場。我們已經在餐廳坐下了。定位)
德國那邊,顧承嶼剛結束一天的奔波,看到這條消息,眉頭本能地蹙了一下。傅景琛這個名字,依舊像根小刺。
但轉念一想,有傅景琛這個熟人在場,以他的身份和能力,至少能確保沈知遙不會在飯局上吃虧。
他壓下心裡那點不舒服,回複得言簡意賅:知道了。
沈知遙收到回複,看他沒多說什麼,心裡稍稍安定。
她心裡明鏡似的,光遇的王總如此大張旗鼓,無非是想借這頓飯搭上傅景琛這條線,尋求庇護和資源。
她側過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半開玩笑地問傅景琛:“景琛哥,原來你和光遇也是老熟人?”
傅景琛端起茶杯,瞥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維護:“不熟。我隻做星耀的老熟人。”
沈知遙被他這直接的表態逗笑,心裡也踏實了不少:“哈哈哈哈,行,那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