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少爺,這位同學手上的傷我們已經做了最細致的清創和縫合手術。”
“萬幸,真的是萬幸啊!”
連她都忍不住感慨時衿的好運氣。
隨後加重了語氣,目光掃過四人:
“那刀片放置的位置極其刁鑽,正好在指關節受力最頻繁的區域。傷口很深,傷及了肌腱和神經。”
“如果……如果再往裡深哪怕一寸,這隻手的神經和主要肌腱就可能徹底斷裂、甚至傷及指骨,這隻手……恐怕就真的保不住,徹底廢掉了!”
“廢掉”兩個字,如同兩把重錘,狠狠砸在了四個男人的心上!
慕影辭周身的氣息瞬間冰封千裡。
司寒的瞳孔驟然收縮,插在口袋裡的手猛地攥緊。
江臨風臉色一白,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淩曜更是倒吸一口冷氣,赤紅的眼睛裡瞬間布滿了血絲,滔天的怒火和後怕讓他幾乎要失控!
一隻手……差點就廢了!
他們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時衿真的因此失去了正常使用右手的能力,對她那樣明媚的人來說,將是何等毀滅性的打擊!
這一刻,四人對那個隱藏在暗處、心思如此歹毒的嫌疑人,心中的厭惡和恨意,瞬間達到了頂點!
無論她是誰,都必須為此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護士將“昏睡”的時衿推回病房安頓好。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四人重新守在病房裡,沉默彌漫,但每個人的心裡或多或少都起了些心思。
這一夜,注定無人能夠安眠。
第二天清晨。
第一縷熹微的晨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溫柔地灑在時衿的臉上。
她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同時,四道飽含擔憂、緊張、以及看到她蘇醒後瞬間迸發出的驚喜的目光,齊齊聚焦在她身上。
“舒意!你醒了?!”
淩曜第一個衝到她床邊,聲音帶著熬夜後的沙啞和難以抑製的激動。
“感覺怎麼樣?還好嗎?手還疼嗎?”
江臨風立刻按響了呼叫鈴,同時俯身,溫潤的嗓音裡充滿了關切。
慕影辭雖然沒有說話,但緊繃了一夜的下頜線條明顯柔和了下來,深邃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帶著無聲的詢問。
司寒則是直接走到床邊,輕輕舉起時衿纖細的手,一直繃著情緒終於鬆懈下來。
“醒了就好。”
時衿看著他們四人眼下淡淡的青黑,她虛弱地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聲音有些乾澀:
“我……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
“說什麼傻話!”
淩曜急聲道,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
後麵的話他說不下去,隻是心疼地看著她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
這時,醫生和護士進來做了例行檢查,確認她生命體征平穩,傷口沒有感染跡象,眾人才真正鬆了口氣。
病房中的氣氛也不再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當時彈奏的時候發現了端倪為什麼要繼續?!”
司寒每每想到這一幕,心裡都帶著害怕。
忍不住控訴出了聲。
“我………”
“你凶她乾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
淩曜看著時衿眼神裡的無措,忍不住低聲衝著司寒吼了起來。
“是啊,舒意剛醒,你彆激動。”
“不過,”
江臨風話鋒一轉,轉頭看著時衿,眼裡帶著疼惜和不讚同:
“舒意你也是,不過一個表演而已,跟你的命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你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