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欲言又止。
還是月影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告訴時衿:
”主子,昨天晚上,夜影和雲影兩個照舊去給關在柴房的幾個人送吃食,那個王管事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被他們兩個打怕了,還是給嚇著了,剛開始不停的在求饒,後來突然開始說些胡話。“
”他說什麼白將軍的死有陰謀,不管他的事,他隻是按照要求給白詹陽下了能讓他內力短暫消失的藥,還有白夫人他說當時是被人勒死後掛在房簷上假裝自殺身亡的。”
月影猶疑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
“當時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況看起來確實不太好,有些瘋魔,所以我們也不確定他說的有多少的真實性。”
時衿疑惑,這件事情皇帝不是已經命人仔細審過了嗎?
而且也都結案了,還賞賜了原主很多東西來補償?
怎麼聽起來像是還有什麼內幕?
時衿凝眉思索了半刻,最終還是準備去查看一番具體情況再說。
這件事已經結案,而且時衿也沒有與之相關的任務,其實她本可以不管的。
但考慮到白詹陽確實是位好將軍,如果真的是含冤而死,在不費事的情況下,時衿倒是願意幫幫忙。
“行,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去看看。”
等到他們退下,時衿詢問時九:
“你覺得這件事的真實性有多大?”
時九將現有的數據調出來,仔細分析過後,如實回答:
“大概率是真的,皇帝並不想真的給白詹陽翻案,隻是迫於輿論壓力這才重新審理的,這些大臣估計心裡也很清楚,說不定就直接將錯就錯直接找了個不重要的替罪羊殺了來平息眾怒呢。”
時衿也讚同的點點頭,跟她分析的差不多。
”這個王朝看來是真的從骨子裡爛透了,對待戰神都是這樣的態度,怕是那些啃食百姓的蛀蟲早都開始狂歡了吧。“
……………………
柴房裡堆著半地稻草,黴味混著塵土的氣味在狹小空間裡盤旋。
王管事蜷曲著身子。
他背後的衣料粘在血肉上,早被血浸得發黑。
聽見門軸“吱呀”一聲輕響,他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隨後猛地抬眼望去。
時衿一身月白襦裙,裙擺未沾半分塵埃。
時衿手裡捏著帕子,照射進來的太陽光的光映得她眉眼清冽。
她沒進門,隻站在門檻邊,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目光掃過王管事滲血的後背,聲音平靜無波:
“說說吧,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父親的所有事,都講出來。”
王管事喉結滾了滾,稍微側了側身子,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但依然撐著胳膊坐起身,眼神裡多了幾分拿捏的得意感:
“大小姐,不是我故意拿捏,隻是我這傷……”
時衿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
“若沒有好大夫診治,怕是撐不到把話說完。還有,我說了這事,京裡定是待不下去了,您得給我五千兩銀子,讓我連夜出京避禍。”
“不然,我就是疼死,也不敢多嘴。”
“衿衿,他好不要臉!竟然還敢威脅你!”
時衿還沒開口,時九聽見這話就開始炸毛。
“彆急,我隻是想聽聽他想提點什麼要求什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