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衿問道。
雖然漫不經心的更衣,但時九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裡藏著看熱鬨的心思。
“現在吵得正凶呢,這會兒過去,說不定能趕上最熱鬨的時候。”
“好久沒去看望他們了,也是時候去一趟了。”
時衿裝模作樣的解釋一番,隨後施展起瞬移的技能來。
話音剛落,眼前的床帳瞬間虛化,時衿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時九的白眼都沒來得及翻,就被時衿扯著翅膀抓走了。
等再凝實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離流放隊伍不遠處的樹乾上。
不用看周圍景象,單聽那些流放之人的叫喊聲,就知道到地方了。
視線往前落,剛好看見被犯人包圍的正中心,兩個狼狽的身影正扭著胳膊對罵。
是方知雪和江臨。
方知雪的聲音又尖又利,帶著被磋磨出的戾氣。
“江臨!你還有臉瞪我?若不是你威脅我,我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以前你靠著白家給的銀子,穿的是錦緞,吃的是細糧,過的好不自在。如今沒了他們的接濟,你看看你有什麼用?”
“身為一個男子卻沒有一點力氣,連趕路都能拖後腿,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就這樣養尊處優的情況下,還能變得越來越難看,你還有臉嫌我煩?”
江臨猛地甩開她的手,袖口破洞扯得更大。
露出的胳膊細得能看見骨頭,膚色是不均的青黑,顯然是身體太過虛弱的結果。
他喘著粗氣,聲音裡滿是陰沉。
他最恨彆人說他沒力氣。
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在乾活,可每次一動手身體就癱軟的如同麵條一般。
讓他忿恨不已。
“你倒會倒打一耙!當初是誰說漏了嘴,說給白婠傾下了毀容的毒?你個蛇蠍婦人,真沒想到你竟然能乾出殺人這檔子事來!”
“現在你嫌我醜、嫌我沒用,當初怎麼不說你為了倒貼,連我從未見過的未婚妻都毒害?你以為所有人都眼瞎看不見嗎?”
時衿在旁邊聽得清楚,眉梢微挑。
她來的可真是時候,這麼一出狗咬狗的戲碼剛巧讓她給碰上了。
方知雪被江臨戳中痛處,臉色瞬間漲紅,又青又白,指著江臨的鼻子罵:
“你閉嘴!若不是你沒用,我怎麼會過的如此清苦?”
“還有,我昨日在河邊洗漱,看見自己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頭發也掉了一把,肯定是你在我水囊裡放了東西!你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好看,故意害我!”
“我害你?”
江臨像是聽到了笑話,冷笑一聲。
“我現在自身都難保,每天被官差逼著乾最重的活,晚上連塊乾淨的草席都沒有,哪有功夫害你?”
“你自己變黑,關我什麼事?一點苦都吃不得。況且現在天天在太陽底下走,能不變黑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越來越凶,唾沫星子都快濺到對方臉上。
時衿抱著雙臂,有些好奇的問:
“時九,你說他們還有多少主角光環?我怎麼感覺他們如此之蠢?大庭廣眾之下互相揭露對方老底,也不怕罪加一等?”
“這是真的要鬨的魚死網破呀!”
時衿雖然不理解,但架不住這鬼熱鬨實在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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