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她的名字。
於是第二天傍晚,時衿提著食盒進宮,來到紫宸殿前,準備試試他的反應。
她找的借口也很簡單,給溫辭霄送些吃食。
他連日忙碌,定是沒好好吃飯。
可她剛走到廊下,便被內侍攔下:
“白小姐,陛下正在處理要務,不便見客。”
晚風卷著宮燈的光落在她裙角,淡青色的流沙裙沾了些夜露,微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輕顫。
時衿抬手,摸了摸腰間係著的那枚玉佩。
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隨後溫聲回到:
“如此,便勞煩公公將餐盒送進去吧,陛下日理萬機,臣女便不打擾了。”
說完,就將餐盒遞到了內侍的手上。
隨後利索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宮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紫宸殿的青磚上,顯得格外的蕭瑟。
時衿當然知道他為何這般躲著她。
不過是是因為他的父皇殺了她爹,所以心裡有罪惡感,不敢麵對她而已。
而她,已經做了該做的,剩下的就是他自己該解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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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衿離開後不久,溫辭霄便從內侍口中得知了她來過的消息。
他捏著狼毫筆的手指猛地一緊,墨汁滴落在奏折上,暈開一團烏黑的印記。
“她……還說了什麼?”
溫辭霄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落在那團墨漬上,卻沒心思去擦。
“白小姐沒說什麼,隻將食盒留下了,說是給陛下做的吃食。”
內侍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溫辭霄的臉色,回話。
“食盒裡的飯菜還熱著,奴才給這就給您端上來?”
溫辭霄沉默了片刻,才回了一句:
“嗯。”
內侍應了聲,轉身將食盒端到案幾上。
溫辭霄打開食盒,一股淡淡的蓮子香飄了出來。
他看著盒中精致的小菜,都是他平日跟著時衿一起吃的,顯然是用心做的。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蓮子羹,送進嘴裡。
蓮子燉得軟糯,甜而不膩,是他熟悉的味道。可他吃著吃著,心裡卻越來越沉。
他不是不想見時衿,而是不敢。
隻要一想到自己的父皇欠白婠傾三條條人命,而他,作為父皇的兒子,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這份牽連。
他怕時衿恨他。
怕她覺得,父親的死,他也脫不了乾係。
更怕自己如今手握大權,婠傾知道真相後疏遠他。
可他又舍不得。
他現在發了瘋的想要見她。
溫辭霄放下勺子,將食盒蓋好,目光落在殿外的夜色裡。
廊下的宮燈還亮著,光影搖曳,像極了他此刻糾結的心情。
他拿起兵部的奏折,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腦子裡反複回放著時衿的模樣。
她站在廊下的身影,她低頭時的側臉,她說話時溫柔的語氣……每一個畫麵都讓他心口發緊。
“罷了。”
溫辭霄猛地站起身,將奏折扔在案幾上。
“備車,去將軍府。”
他想去見她,哪怕隻是遠遠看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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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衿,你好像不生氣?”
時衿回到將軍府後,該吃吃該喝喝,半點兒不受影響。
“我還以為以你的脾氣怕是要好好冷落他一番,更嚴重些,怕是要換人跟他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