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優一見到老人,捶了捶有些發麻的腿。
“老人家,那個修墳的不給我修,還有點害怕的樣子,怎麼回事?”
老人捋著胡子想了想,像是在搜尋遙遠的回憶。
“啊,我想起來了。”
他在上午坐過的那塊石頭上又坐了,點燃一卷焊煙。
“她剛入土那兩年,逢年過節的時候,晚上就會聽到女人的哭聲從那裡傳來。”
王優一聞言深覺奇怪,坐直了身子問道:“會不會是淺淺的媽媽?”
老人搖了搖頭,“不知道,總是半夜來哭,大家也不敢去看,不敢去問。”
王優一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他覺得一定是誰在那裡傷心才哭的。
最大的可能是淺淺的母親,可是如果是淺淺的母親,沒有必要躲著村裡的人來看自己的女兒啊?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時淺淺入土的時候,一個旁人都沒有嗎?”
老爺子想了想,答道:“我記得倒是有個幫忙挖墳的親戚,因為是淺淺的媽媽一個人回來的,她爸爸都沒回來,不知道在哪裡乾什麼,我當時還問了,可是人家家裡出了這檔子事,也不回答我。”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而且掩埋很快,埋完就走了。”
王優一就更想不通了,如果隻有溫淺淺的媽媽一個人的話,應該是弄不回來一個成年人的屍體的。
肯定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王優一站起來走到老人麵前,一把握住老人的手臂,激動的問道:“你知道當時幫忙挖墳的是誰嗎?”
老人不太確定的說:“好像是淺淺的舅舅吧!我也不確定了。”
“她舅舅在哪裡?”
老人愣愣的說:“我隻知道淺淺的媽媽是隔壁鎮嫁過來的,但她舅舅還在不在隔壁鎮,我就不知道了。”
他看這個男人瘋瘋癲癲的,又一驚一乍的,也不想管他的事了。
等王優一放了手,老人立馬溜走了。
王優一在墳前待到暮色降臨,他絲毫沒有害怕的感覺。
他有一種隱隱的感覺,說不定溫淺淺沒有死。
會不會那個半夜來哭的女子就是溫淺淺,那這裡麵又是埋的什麼?
衣冠塚?
然而,衣冠塚有什麼可哭的?
如果她真沒死也說不通啊?
人死之後戶口應該是標注了死亡,叢鑫的人不至於傻到不查這個信息就說人死了。
他決定去找淺淺的舅舅。
說行動就行動。
第二天就用幾張票子搞定了溫淺淺舅舅家老宅的位置。
當他出現在那裡的時候,多少對眼前的景象還是有些吃驚。
溫淺淺的舅舅家這麼有錢的嘛?
三層大樓房修的漂漂亮亮的,裡麵的裝修也不是一般的農村家庭可以承受的。
他看到一個老頭兒在門口的搖椅上坐著,家裡因有串門的親朋,和幾個嬉戲打鬨的孩子而顯得特彆熱鬨。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王優一還是第一眼就猜中了誰是自己要找的人。
王優一提著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
突然覺得自己這點兒禮物有點寒磣。
但他還是咬了咬牙走過去,把東西往搖椅旁邊一放。
大家的目光都好奇的停留在這個陌生的男人身上,原本以為是路過的,結果是來串門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