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回到房間也睡意全無,他內心無比難受。
整件事從懷疑到確認,讓他對哥哥的失望與不滿越來越大。
而另一麵,對席夢,他感覺就像是他自己親自對她犯了錯一樣,內心充滿了對席夢的歉意和愧疚。
林向晚現在說不清對席夢的感覺,男女之間的那種悸動似乎已經開始淡去,因為他最近似乎完全沒有男對女的那些心思了,對誰都沒有。
但此時他想起席夢認真辦席的樣子,林向晚還是忍不住心裡像堵著一塊大石頭,堵得胸悶,眼眶泛紅。
他想去見她,又怕去見她。
在家裡糾結了兩天之後,他決定還是親自去找席夢,跟她當麵道個歉,做一些補償。
他開車到席夢家裡,鄒嬸兒看見林向晚在腦子裡搜索了半天個終於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
這人好像是小夢的朋友,遠兒的婚禮她還來過的。
於是鄒嬸兒把林向晚請進家裡坐,端茶倒水的招待著,並老實告知他席夢已經和朋友出門找工作上班去了。
林向晚聞言疑惑的問道:“她的業務剛做起來,而且她很喜歡這個業務,怎麼不做的呢?”
林向晚知道席夢在最初拓展市場的時候,跑了不少路,非常的辛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定不會撒手不乾了的。
可是他剛問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問,隻閉嘴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鄒嬸兒不知道酒店因為是出資人是叢鑫的姐姐才不做了的,隻以為是因為宴席食物中毒這件事讓席夢的聲譽和業務受影響。
於是,鄒嬸兒歎了一口氣,“哎,如果你知道這家人做的席吃得人上吐下瀉,你還會找她辦席嗎?”
林向晚沒想到這件事的影響居然如此之大,這也許就是哥哥慣用的伎倆吧,用一些事讓彆人的口碑倒塌,生意都直接做不成,可謂是釜底抽薪之舉,惡毒至極。
鄒嬸兒見林向晚的臉色蒼白,眼神都有些發愣,有些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能請問她去哪裡上班嗎?”
“這個我隻知道她是到城裡上班,不會出省,但是具體在哪裡,我也還沒問。”
鄒嬸兒確實不知道,也不想把女兒的住址告訴一個男生,如果他們關係還可以席夢願意告訴他地址,他們可以聯係,而不是自己這個當媽的把女兒的地址說出去給一個異性朋友。
林向晚白跑一趟,婉拒了鄒嬸兒的午飯邀請,告彆離開了席夢家。
他開車來到鎮上,到席夢之前開的那個小酒樓門口停車轉了轉。
小酒樓的牌子還沒換,跟往日唯一不同的是沒有打開的門和熟悉的臉龐笑著迎他。
林向晚抬頭望著牌匾,喃喃的道:“夢之鄉,夢之鄉,席夢的家鄉,可是因為我的關係,她又得離開自己的家鄉。”
他零零總總的了解到席夢的臉是回鄉之前因為某些事才破相的,她一定是有些逃避的心理在的。
可是現在,她卻又不得不出去到人煙密集的市區,去麵對更多的異樣的眼光和評論。
林向晚想著這些,就覺得自己的罪孽深了一些。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