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夢很快想到昨前天傍晚替菲菲接花的事，她隻是好奇叢鑫怎麼會知道這個。
“你怎麼知道？”
叢鑫聽到這句問話，心涼了半截，他眼皮緩緩低垂，最後閉上了雙眸，沒有回答。
席夢見到叢鑫抿了抿唇瓣，一言不發，想了想又問道：“是那個叫華仔的跟蹤我嗎？”
叢鑫搖了搖頭，還是沒有睜眼，也沒說話。
“我就說，他要是跟蹤我們兩天的話，應該知道那花小琳子的弟弟追菲菲用的。”
叢鑫的眼睛忽然又睜開得大大的，瞳孔反著房間的光彩，像是在閃閃發光。
“張琳琳的弟弟？追求林菲菲？”
“嗯。”
席夢再次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叢鑫尷尬的笑了笑，“我去了一趟，親眼看到的。”
“哦。”
“我當時就應該上前問清楚的，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後麵的事兒了。”
“趙詩韻有備而來，我們在明她在暗，這是遲早的事。”
席夢又開始自責起來，她的頭垂得低低的。
“我不該輕信陌生人，害了大黃害了你。老三第一次找我們搭訕那天，我明明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卻沒深究。”
說著席夢的新淚沿著舊淚痕，又開始往下掉。
這次叢鑫不再猶豫，他抬起手來輕輕的給她拭去淚水，“她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相信我。”
“可是…”
席夢走到床的另一邊，看著叢鑫的左臉上的紗布，她想伸手摸一摸都不敢。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在醫院裡，知道自己臉上受傷留疤的時候有多頹廢和絕望痛苦。
“你的臉…萬一…”
好不了怎麼辦幾個字都哽在喉嚨出不來。
“不必介意這個，我是男人，容貌我並沒有那麼看中。”叢鑫隻想讓她放寬心些。
看到她的眼淚豆大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叢鑫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我若最後真破相了也挺好的，那樣你就該再不會在我麵前自慚形穢，因為容貌躲著我，逃避我了吧？”
本來是想來勸慰的話，結果說完之後席夢哭得更凶了。
“哎，你彆哭啊！”
“可是，我還是喜歡帥哥…”
“你…”
叢鑫無語到發笑了，可是一笑傷口就被扯得痛，笑容立馬僵在臉上，表情都變得扭曲起來，痛得直吸氣。
“對不起，我是想說，你一定要努力，找最好的藥，用最先進的辦法，把你的臉治好。”
席夢想起自己每次見到陌生人，麵對他們探究的目光渾身都不自在，她不想要叢鑫經曆這些。
“不然，你會受到很多異樣的眼光，他們甚至會放著你議論紛紛。”
叢鑫知道席夢沒有誇大其詞，上次他自己家裡的工人都能當著他的麵嚼舌根。
這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八哥鸚鵡那種會說人話，但是沒人腦子多了去了，沒有必要去理他們。
“我並不關心彆人的看法，不過，既然你希望我恢複，我會儘量恢複到最好。”
兩人正說著話。
醫生和兩個護士一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