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點開“阿坤”的資料,朋友圈一片空白,簽名是“隨緣收藏”。沒有更多信息,卻像一根刺紮進心裡。這個阿坤,懂黑客技術,之前因為分贓不均鬨過矛盾。他出現在這裡,絕不可能是偶然。
正思忖間,趙琳的消息又彈了進來。“對了,許顧問,我丈夫周末剛好有空”,她寫道,“他也對藝術品感興趣,能不能一起?”
屏幕上的文字像一盆冷水澆下來,我瞬間僵住。丈夫陪同?這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那個地產大佬,見多識廣,肯定不好糊弄。稍有不慎,整個騙局就會穿幫。
指尖發涼,我盯著“一起”兩個字,大腦飛速運轉。拒絕會引起懷疑,同意則風險翻倍。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路燈。燈光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個無處遁形的騙子。
深吸一口氣,我回複,“當然可以,人多更熱鬨。不過私人畫廊空間不大,咱們重點看畫,聊作品本身”。我刻意強調“聊作品”,暗示她丈夫不必過多參與,也為自己爭取主動權,“真正的藝術,值得靜下心來品鑒”。
發送後,我立刻打開電腦。鍵盤敲擊聲在寂靜的公寓裡格外刺耳,我開始偽造更詳細的畫家資料。包括創作背景、媒體報道,甚至偽造了一段畫家訪談視頻。必須確保任何提問都能應對自如,不能出一點紕漏。
趙琳很快回複,“好,聽你的安排”。後麵加了個微笑的表情,似乎鬆了口氣。
我關掉對話框,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阿坤的突然出現,趙琳丈夫的意外加入,讓這場狩獵變得異常凶險。但母親的透析費不能等,這個獵物,我必須拿下。
手機屏幕暗下去,映出我疲憊的臉。手腕內側的傷疤隱隱作痛,提醒著我那些屈辱的過往。我打開抽屜,裡麵放著一遝假證件。從海外學曆到銀行流水,每一張都承載著我的生存之道。
拿起那張偽造的拍賣行工作證,塑封膜的涼意再次傳來,與心底的愧疚交織。“這世界隻認衣冠不認人”,我對著抽屜裡的假證件低語,“我隻是在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可話音剛落,趙琳朋友圈裡那張空蕩的餐桌就浮現在眼前。像一麵鏡子,照出我偽裝下的空虛。她和那些純粹虛榮的獵物不同,她的執念裡,藏著太多不被看見的委屈。
我突然有些猶豫。但母親的透析繳費單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我不能退縮。關掉微信,我開始背誦偽造的畫家資料,每個細節都爛熟於心。
窗外的天漸漸亮了,第一縷陽光照進公寓。落在那張破沙發上,與桌上的假證件形成刺眼的對比。空氣中飄著廉價泡麵的餘味,混合著酒精棉的消毒水味,這就是我賴以生存的味道。
手機再次響起,是趙琳發來的消息。“許顧問,周末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畫了”,末尾的感歎號像一把火,點燃了這場注定充滿謊言的狩獵。
我回複,“周末見,祝您有個愉快的品鑒體驗”。發送後,我將手機扔在桌上,看著鏡中的自己。手腕內側的傷疤在陽光下格外清晰,像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
這個周末,我不僅要騙過趙琳,還要應對她的地產大佬丈夫。更要提防暗處的阿坤,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我從衣櫃裡拿出那件二手西裝,仔細撫平褶皺。西裝的布料有些發硬,帶著乾洗店殘留的廉價香味。
我又檢查了一遍高仿畫作的包裝,確認沒有破綻。鑒賞手冊已經快遞到了,我翻開看看,印刷還算精致,足以蒙混過關。電腦裡的偽造視頻反複播放,我熟悉著畫家的“口吻”和“經曆”,確保問答時不會露餡。
公寓的門被風吹得輕輕晃動,發出吱呀的聲響。我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裡空蕩蕩的,隻有聲控燈在腳步聲遠去後熄滅。可我總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我,是阿坤嗎?他到底想乾什麼?
母親又發來一條微信,問我繳費的事有沒有著落。我回了句“快了,您放心”,指尖卻在發抖。我知道,這次騙局一旦失敗,不僅母親的透析費沒著落,我可能還要麵對更可怕的後果。
趙琳的丈夫,那個地產大佬,他真的隻是對藝術品感興趣嗎?還是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親自把關?我越想越覺得不安,拿起手機想再確認見麵細節,卻又怕顯得過於刻意。
其實吧,我心裡清楚。這場騙局從一開始就帶著風險,可我彆無選擇。底層人的掙紮,從來都身不由己。我隻想讓母親活下去,也想證明,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我未必比他們差。
我把偽造的畫家資料打印出來,裝訂成冊。紙張的邊緣有些毛糙,我用剪刀仔細修剪整齊。每一個步驟都不能馬虎,這是我唯一的機會。窗外的車水馬龍依舊喧囂,可我耳邊卻隻有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
周末越來越近,我的神經也越來越緊繃。我甚至開始想象見麵時的場景,趙琳的期待,她丈夫的審視,還有可能突然出現的阿坤。每一種可能性都讓我手心冒汗,可我隻能硬著頭皮上。
我再次對著鏡子練習微笑,這次的笑容比之前更自然,也更冰冷。手腕上的傷疤被西裝袖口遮住,就像我所有的脆弱和不堪,都被這層偽裝掩蓋。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必須成功。
喜歡開局睡橋洞,我用騙術收割名利場請大家收藏:()開局睡橋洞,我用騙術收割名利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