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地裡的耳光_開局睡橋洞,我用騙術收割名利場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雪地裡的耳光(1 / 1)

出租屋的窗縫漏風,後半夜的冷風裹著樓下垃圾桶的餿味——混著爛菜葉和剩外賣的酸氣——往我脖子裡鑽,凍得我一激靈。我在床上烙餅似的,怎麼都睡不著,手無意識地往枕頭底下摸,指尖蹭到一張糙糙的紙,抽出來一看,是當年給曉雨寫的情書草稿。紙邊被我摸得起毛,有幾行字還被眼淚泡得發皺,“我喜歡你”那四個字歪歪扭扭的,像極了17歲那個穿著洗得發白校服、連鞋帶都係不利索的我。

借著手機屏幕那點光,我把紙鋪平,指腹蹭過那些模糊的字跡,突然就想起16歲剛進城的那天。媽把用手絹包了三層的300塊塞給我,她手心全是老繭,還沾著點玉米須子:“進城彆跟人置氣,餓了就買個饅頭墊墊,實在不行……就回家。”我揣著那300塊,坐了五個小時綠皮火車,到城中村時天已經黑透了,路邊的燒烤攤冒著黑煙,嗆得我直咳嗽。

第一份工作是在城中村的小酒店後廚端盤子。那後廚小得轉個身都能碰到人,瓷磚上永遠沾著沒擦乾淨的菜湯,踩上去滑溜溜的,油膩味裹著蒸籠的熱氣撲在臉上,悶得人喘不上氣。我記得上班第三天,來了個穿亮麵西裝的客人,我端著他點的魚香肉絲走慢了兩步,他直接抬手把餐盤掀了。

熱湯“嘩啦”一聲灑在我手背上,燙得我差點把手裡的抹布扔了。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大得整個大廳都能聽見:“你這手是沒洗過吧?糙得像砂紙!端的盤子我怎麼吃?臟死了!”

我攥著抹布,手背的燙傷火辣辣地疼,眼淚都快出來了,還得小聲辯解:“我洗了三遍手,真的沒弄臟……不信您看。”我把手伸過去,手背上還沾著點沒擦乾淨的洗潔精泡沫。

沒等客人說話,老板就從後廚衝出來,穿著沾油的圍裙,一腳踹在我膝蓋上,我“咚”的一聲半跪在地上。他指著我罵:“還敢跟客人頂嘴?沒長眼啊?沒看見客人等著呢?趕緊給客人道歉!不然現在就卷鋪蓋滾蛋!”

旁邊切菜的王師傅低下頭,手裡的菜刀“咚咚”剁著土豆,卻沒敢看我;服務員小梅也趕緊轉過身,假裝整理桌子。那客人冷笑一聲,從錢包裡抽了張五十塊,“啪”地扔在我腳邊:“給你,買塊肥皂好好洗洗你的手,彆出來惡心人。”我盯著那五十塊,風從後廚的破窗吹進來,帶著股鐵鏽味,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底層人的尊嚴,連一塊肥皂都不如。

你有沒有過被人當著一群人的麵,把你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的時刻?那種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羞恥,是不是哪怕過了好幾年,想起來還會覺得手背上發燙?

後來我辭了酒店的活,去工地搬磚。夏天的太陽曬得水泥地能煎雞蛋,我一天搬幾十袋水泥,手上磨出好幾個血泡,晚上躺在工棚裡,疼得睡不著。攢了半年,我買了件新的藍色運動服,還偷偷在文具店買了張信紙,鼓起勇氣給隔壁班的曉雨寫情書。

曉雨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每次放學路過她們教室,我都要放慢腳步,就為了看她一眼。那天我把情書疊成紙飛機,攥在手裡,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等她。雪下得特彆大,落在我頭發上,沒一會兒就化了,凍得我耳朵發麻,鼻子也紅紅的。

曉雨來了,身邊跟著個穿限量款aj的男生——是隔壁職高的富二代,聽說他爸開了家大公司。我趕緊把紙飛機遞過去,聲音都在抖:“曉雨,這……這是我給你寫的。”

那男生一把搶過紙飛機,當著我的麵“撕拉”一下撕得粉碎,紙屑撒在雪地裡,像一群白蝴蝶。他把紙屑往我臉上扔,笑得特彆得意:“穿地攤貨也配談感情?你知道曉雨這包多少錢嗎?五千八!你搬半年磚都買不起!”

曉雨站在旁邊,雙手攥著包帶,指甲都快掐進皮革裡了,她低著頭說:“我們走吧,彆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我蹲在雪地裡,一張一張撿那些紙屑,雪花落在我脖子裡,涼得像冰。我抬頭看著那個男生,聲音有點發顫:“我喜歡她,跟錢沒關係,為什麼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他走過來,一腳踩在我撿紙屑的手上,雪水滲進我的袖口,凍得我骨頭疼。他笑著說:“跟錢沒關係?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穿得跟個要飯的似的,彆讓曉雨跟你一起丟人!”

周圍有幾個學生停下來看,有人還拿出手機拍照,嘴裡嘀咕著“不自量力”。雪越下越大,把我的運動服都染白了,我坐在雪地裡,直到奶茶店的燈滅了,老板出來勸我:“小夥子,快走吧,天太冷了。”我才慢慢站起來,手裡還攥著幾片沒撿完的紙屑——那時候我才明白,真心這東西,在錢麵前,根本一文不值。

人們總說“真心能換真心”,可當真心撞上赤裸裸的金錢和體麵時,是不是連抬頭的資格都沒有?

再後來,我在工地乾了兩年,攢了兩萬塊。我想租個像樣的房子,再找份正經工作,就去勞務市場找中介。那個中介穿個花襯衫,頭發梳得油光鋥亮,他拍著我的肩膀,笑得一臉熱情:“兄弟,你放心!我給你找的房子離地鐵近,還帶陽台,一個月才一千五,先交兩萬押金,明天就能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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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猶豫,兩萬塊是我攢了好久的錢。他又說:“你要是不信,我給你寫個條,蓋我們公司的章!保證沒問題,我還能騙你咋地?”

我把錢給了他,看著他寫收據的時候,心裡還挺高興,覺得終於能有個像樣的住處了。可第二天我去看房,卻發現他給的地址是個廢棄的倉庫,根本沒有什麼房子。我去找他,勞務市場早就沒了他的影子,有人跟我說:“你被騙了!他昨天就卷著錢跑了!”

那天我找了他一整天,從勞務市場跑到他說的“公司地址”,全是假的。天快黑的時候,我覺得頭有點暈,渾身發冷,隻能往城郊的橋洞走。橋洞裡鋪著彆人扔掉的舊棉被,聞著有股黴味,風從橋洞兩頭吹進來,像刀子一樣刮在我臉上。我裹著棉被,看著橋洞外的路燈,突然就想起媽說的“實在不行就回家”,可我怎麼回去?我要是跟媽說錢被騙光了,她肯定會著急得睡不著覺。

半夜的時候,有個流浪漢推著個破舊的三輪車路過,他看我蜷縮在棉被裡,就從兜裡掏出半塊乾麵包遞給我:“小夥子,餓了吧?吃點東西墊墊,天太冷,彆凍出病來。”

我接過麵包,硬得硌牙,卻還是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我跟他說:“我攢了兩萬塊,被中介騙走了,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坐在我旁邊,歎了口氣:“唉,這城裡騙子多,下次可得小心點。我這兒還有個舊大衣,你披著吧,能擋點風。”他把一件帶著補丁的大衣遞給我,大衣上有股淡淡的煙草味,卻比我那件洗得發白的運動服暖和多了。

那天晚上,我裹著那件舊大衣,發著高燒,在橋洞裡想了一整夜——我終於知道,這世界隻認“衣冠”,不認“人”。你穿得破,連難過都像在裝可憐;你手裡沒錢,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當你走投無路,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的時候,一句陌生人的關心,是不是比那些所謂的“體麵人”給的羞辱,更能讓你記一輩子?

現在我把情書草稿疊好,放回枕頭底下,指腹還殘留著那些模糊字跡的觸感。出租屋的牆上,貼著我打印的“騙局腳本”,上麵寫著怎麼跟林薇說投資的事,旁邊是媽最新的透析繳費單,上麵“下次繳費3萬”的字樣特彆紮眼。我摸了摸手腕上的舊疤,那是當年在橋洞裡被碎玻璃劃的,現在一碰到,還能想起那天晚上的寒風有多冷。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是林薇發來的微信。我點開,屏幕亮起來,她的消息跳出來,還帶著個笑臉表情:“許燼,我跟你說個事!我攢了5萬,想跟你一起投項目——你辦事我放心,我信你!”

我盯著“我信你”三個字,指尖懸在屏幕上,半天沒敢動。我記得上周林薇跟我聊天,她說:“我爸去年走了,這5萬是他的喪葬費,我一直沒舍得花,想留著做件正經事,以後讓我媽也能放心。”那時候她眼裡閃著光,還說“等我們賺了錢,就帶我媽去旅遊”。

窗外的天快亮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落在手機屏幕上,把“我信你”三個字照得特彆亮。我想起昨天在v專櫃,林薇哭著把我護在身後,跟李姐說“許燼的表是真的”;想起她踮腳幫我理西裝領口時,手指輕輕碰了碰我的領帶,還說“明天談項目肯定能成”;想起她跟我說起她爸時,眼裡的懷念和難過。

可我也想起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她上次跟我視頻,說“透析的時候有點疼,但沒關係,你彆擔心”;想起醫院昨天發來的催繳短信,說“再不繳費,就暫停下次透析”;想起16歲那個被客人罵“臟”的下午,想起17歲雪地裡被撕碎的情書,想起18歲在橋洞裡凍得發燒的夜晚。

我攥著手機,指節都泛白了,手心全是汗。我知道隻要我回一句“好啊,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林薇肯定會把那5萬給我,媽就能按時透析了。可那是她爸的喪葬費,是她藏在心裡的念想,是她對“正經事”的期待。

一邊是媽等著救命的錢,一邊是林薇毫無保留的信任,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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