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我卻在騙彆人的錢。這算哪門子男子漢?
身後的腳步聲更近了,為首男人的喘氣聲像破風箱。我拐進另一條小巷,巷子裡沒什麼人,隻有幾盞路燈亮著。昏暗的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道甩不掉的枷鎖,纏在腳邊。
巷子儘頭有個垃圾桶,我跑過去時被石頭絆倒,手機摔在地上,屏幕裂了道縫,像條醜陋的傷疤。剛撿起手機想跑,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是為首的男人。他的手又粗又硬,滿是老繭,攥得我手腕生疼,像被鐵鉗夾著。
“跑啊!你倒是再跑啊!”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煙味嗆得我皺眉。
另外兩個男人也追上來,一左一右把我圍住。我心裡慌得厲害,卻強裝鎮定,聲音發顫:
“你們想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彆亂來!”
“亂來?”為首的男人冷笑,掏出照片遞到我麵前——是我和劉豔的合影,“你騙了劉姐30萬,又騙張老板8萬,現在跟我說彆亂來?今天要麼退錢,要麼跟我們走!”
我看著照片上的自己:高仿西裝,假手表,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滿眼都是算計。和現在頭發亂、衣服臟的我比,簡直像兩個人。
原來我裝的“體麵”,這麼容易就碎了?
“我沒騙她們!是誤會!”我掙紮著想甩開他的手,手腕卻被攥得更緊,“我可以跟劉姐解釋,錢能慢慢還,你們彆逼我!”
“誤會?”他手上的力氣更大了,我手腕開始發麻,“劉姐丈夫快把家拆了,張老板還欠著高利貸,你跟我說誤會?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揚起手要打我,我心裡一急,想起口袋裡的備用手機。趁他不注意,我掏出手機砸向他的臉。
“啊!”他疼得叫了一聲,手鬆了鬆。我趁機甩開他,轉身往巷外跑。
身後傳來他的咒罵:“媽的!給我追!彆讓他跑了!”
我不敢回頭,拚命往前跑。巷子裡的路燈一盞接一盞往後退,像模糊的影子跟著我。心跳聲“咚咚”的,像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震得耳朵疼。
跑了十幾分鐘,我才敢靠在牆上喘氣。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喘不過氣來。巷子裡很安靜,隻有我的喘氣聲和遠處的汽車鳴笛聲,偶爾還有狗叫。摸了摸手腕,已經紅了一片,一碰就疼,還留著幾道指印。
掏出手機,屏幕裂得不成樣,卻還能開機。點開微信想給媽媽發消息,問問她今天透析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可手指懸在屏幕上半天,怎麼也落不下去。
我能說什麼?說我又騙了8萬?說我現在像條狗一樣被人追?
我騙來的錢是給媽媽治病的,可被我騙的人也有難處:張嵐要養癱瘓的老公和上學的孩子,劉豔想攢點私房錢,林薇把父親的喪葬費都投給了我……
我到底在做什麼?是救人,還是害人?
就在這時,手機震了一下,是陌生短信:“張嵐的8萬,是她借的高利貸。你用得安心嗎?”
我的心沉到了底,像掉進冰窟窿——是顧懷霜。她怎麼知道得這麼快?是不是一直在盯著我?
趕緊刪掉短信,把手機塞進口袋。巷子裡的風越來越大,吹得我渾身發冷,連骨頭縫都透著寒氣。我知道這裡不能久留,那些人肯定還在找我。
整理好衣服,把帽子壓低遮住半張臉,我快步走出巷子。街上行人很多,三三兩兩有說有笑。混在人群裡,我卻總覺得有雙眼睛盯著我,像背後長了根刺,甩都甩不掉。
我以為自己跑得夠快,能躲開所有麻煩。可現在才明白,被我騙的人、欠下的債,都像影子,我跑到哪,它們就追到哪。影子是不是永遠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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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公交站台,我靠在廣告牌上喘氣。廣告牌上是奢侈品廣告,模特穿著華麗衣服,戴著名貴珠寶,笑容燦爛得晃眼。看著她,我突然想起第一次穿高仿西裝的樣子——那時候在鏡子前照了半天,覺得自己終於成了“體麵人”,能擺脫窮酸。可現在才懂,真正的體麵不是靠衣服和謊言堆的,是靠雙手掙的。模特的笑是真的,我的笑全是假的。
公交站台的長椅上坐著個老太太,手裡拿著烤紅薯,正慢慢剝皮。甜香味飄過來,和巷子裡聞到的一樣暖,勾得人想家。
老太太看到我,笑著招手:“小夥子,是不是累了?坐下來歇會兒吧。”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就聽見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和剛才追我的人一模一樣。心裡一緊,我趕緊往人群裡躲,連老太太的話都沒回應。
是那些人!他們怎麼找到這裡了?難道一直在跟著我?
不敢停留,我快步往前走。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傳來喊我的聲音:“許燼!彆跑!”慌不擇路間,我看到前麵的地鐵站,趕緊跑了過去。
地鐵站裡人很多,黑壓壓的一片。混在人群裡,我心裡稍微踏實些。買了張去火車站的地鐵票,我隻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裡,去上海。隻有去上海,我才能重新開始,躲開麻煩,繼續給媽媽治病。上海那麼大,他們肯定找不到我。
可我沒想到,這次的麻煩比想象中大,顧懷霜的追蹤也才剛開始。她會不會跟著去上海?
坐在地鐵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隧道裡的燈光把車廂照得忽明忽暗。我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全湧上來。手機裡的8萬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手心發疼。我知道這錢不能用,可媽媽的透析費下周就要交,不交醫院就會停藥。
我該怎麼辦?把錢還回去,還是留給媽媽治病?
地鐵到站,我跟著人群走出地鐵站,來到火車站。火車站裡人很多,旅客們背著大包小包,臉上滿是疲憊卻透著期待。找了個角落坐下,剛想喘口氣,我突然看到個穿風衣的女人從遠處走過——是顧懷霜!
心猛地一沉,我趕緊低下頭,把帽子壓得更低,幾乎遮住眼睛。她好像沒看到我,徑直往前走,風衣下擺被風吹得輕輕飄起。看著她的背影,我滿是疑惑:她是在跟蹤我嗎?為什麼盯著我不放?
就在這時,手機又震了一下。還是那個陌生號碼:“上海的風大,小心吹掉你的假麵。”
看著短信,我心裡一片冰涼,像被潑了盆冷水。我知道顧懷霜已經盯上我了。在上海,我不僅要躲追我的人,還要應對她的追蹤。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上海,到底是我的“新戰場”,還是“新牢籠”?
攥著手機,指節泛了白。我心裡像站在大霧裡,不知道該往哪走。火車站廣播裡傳來列車晚點的通知,溫柔的聲音帶著疏離感,在嘈雜大廳裡飄著。看著來來往往的旅客,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攥著不屬於自己的錢,背著一身債,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你說,要是當初沒選擇騙人,現在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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