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塞回兜裡,抬頭又換上溫和的笑容:“萌萌,要是項目成了,你想在上海哪個區買房?”
“隻要跟你一起,哪個區都好。”她眼裡滿是憧憬,“最好離地鐵近點,上班方便。能有個小陽台種多肉就更好了——我之前養的,都被室友的貓啃了。”
“會有的。”我點點頭,心裡卻像被堵住了。她要的不是“賺大錢”,是“不用看人臉色的踏實”;可她不知道,她的“踏實”,是我用ps改的利潤表,是租來的oft撐的場麵。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著“表哥”兩個字,她的臉色瞬間變了,接起電話語氣很不耐煩:“表哥,有事嗎?我正在忙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大,我隱約聽到“許燼”“外貿”“騙子”幾個詞。周萌皺著眉,走到窗邊聽,還故意壓低聲音:“表哥,你彆胡說!許燼是海歸,很專業的!”
“我問了圈外貿圈的朋友,根本沒人認識他!萌萌,你彆被騙了!”表哥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帶著急。
周萌的臉漲紅了,對著電話喊:“我說了他不是騙子!你再這樣,我就不跟你說話了!”說完掛了電話,深吸好幾口氣,才轉過身來。
“沒事吧?”我走過去,遞過一杯溫水——她剛才喊得太急,嗓子該不舒服。
“沒事,我表哥就是老古董,總覺得彆人都是騙子。”她接過水杯,卻沒喝,眼神有點閃躲,“他不懂外貿,就愛瞎操心。”
“沒關係,他也是為你好。”我故意表現得大度,心裡卻警鈴大作——她表哥做外貿,要是真去查,我的假身份很快會露餡。得儘快讓她轉錢,然後找機會脫身。你說他要是真去查,我還能瞞多久?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我,眼神裡帶著歉意:“許燼,對不起啊,讓你看笑話了。”
“傻瓜,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我摸了摸她的頭,手指碰到她的頭發,很軟,“我知道你信任我,這就夠了。”
她笑了,這次卻有點勉強。又坐了一會兒,她看了看時間:“我該回去了,明天還要跟sith對接清關的事。”她把銀行卡放在桌上:“密碼是我生日,你什麼時候需要,就什麼時候轉。”
我接過銀行卡,指尖又開始發顫。她走到門口,突然轉身抱了我一下,梔子花香裹住了我:“許燼,謝謝你。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我沒敢抱回去,隻是僵硬地站著。她抱了幾秒就鬆開,揮揮手說“明天見”,蹦蹦跳跳地走了。門關上的瞬間,我靠在牆上,鬆了口氣,卻覺得渾身無力。
桌上的可頌還在,黃油香混著咖啡香,卻讓人窒息。我拿起銀行卡,反複看著,磨損痕跡像一道道疤,刻著周萌五年的辛苦。手機又震了,是顧懷霜發來的:“25萬嫁妝錢,拿到手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卷款跑路?”
我猛地把手機摔在沙發上,屏幕亮了又暗。窗外的陽光斜了,百葉窗的影子更長,像隨時會抓住我的手。我走到桌前,看著假方案上的咖啡漬——那圈褶皺像個詛咒,印在“年利潤20”上,也印在我心裡。
說實話,我第一次這麼猶豫。要是把錢還給周萌,母親的透析費怎麼辦?要是拿著錢跑路,周萌發現被騙後,會怎麼樣?她會不會像我當年一樣,在橋洞裡凍得發燒,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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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筆,在方案空白處寫“對不起”,又很快劃掉,紙頁被劃破個小口。桌上的假證書還在,陽光照在上麵,燙金字體反射出刺眼的光。我突然覺得可笑——我用假身份騙彆人,卻連自己都騙不了。
手機還在沙發上震,該是顧懷霜又發消息了。我沒去看,拿起周萌留下的可頌,咬了一口。已經涼了,黃油味變得膩人,像她眼裡的期待,壓得我喘不過氣。
她表哥已經開始懷疑了,肯定會繼續查。我必須儘快拿到錢,離開上海。可看著手裡的銀行卡,我卻遲遲下不了決心。這張卡裡,裝的不是錢,是周萌的青春,是她對“踏實生活”的所有期待。
我把銀行卡放進錢包最裡麵,打開電腦,開始修改跑路計劃。上海到深圳的火車票要提前買,安全屋得重新找,假證件也要換一批。屏幕上的光標閃爍著,像個不停眨眼的眼睛,盯著我做的每一個決定。
突然,電腦右下角彈出新聞——“外貿詐騙案頻發,警方提醒:核實身份需查海外學曆認證”。我心裡一緊,趕緊關掉頁麵。窗外的天開始暗了,路燈亮起來,光線透過百葉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的影子,像個牢籠。
我到底該怎麼辦?拿著錢跑路,救母親,卻毀了周萌?還是把錢還回去,看著母親停診?
你說,要是周萌知道了真相,她會恨我嗎?還是會像當年的我一樣,覺得“這世界隻認衣冠不認人”,從此也戴上假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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