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燼必須在蘇父咳嗽加重的那一刻出現在病房,帶著燉好的清燉鱸魚和能立刻聯係到醫生的“資源”,否則蘇明玉剛建立的信任會瞬間瓦解,母親下周的透析費也將徹底沒了著落。
市一院住院部三樓的走廊裡,消毒水味像無形的網,裹著細雨的濕冷鑽進衣領。許燼拎著保溫桶,手指在桶耳上捏出紅痕——桶裡的鱸魚是淩晨五點在菜市場挑的,活蹦亂跳的黑鱸,他特意讓攤主處理乾淨,回家用薑片、蔥段慢燉了兩個小時,連鹽都隻放了半勺,就怕蘇父肺不好吃著鹹。他站在病房門外,聽見裡麵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夾雜著蘇明玉帶著哭腔的安撫,心裡的弦猛地繃緊,推開門的動作卻故意放得輕緩。
“爸,您慢點咳,我去叫護士!”蘇明玉的聲音發顫,她一手拍著蘇父的背,一手慌亂地摸手機,頭發亂了幾縷貼在臉頰上,平時精致的總監模樣蕩然無存,隻剩下女兒的無助。
蘇父咳得彎下腰,臉色憋得通紅,床頭櫃上的藥盒被碰倒,藥片滾了一地。護士匆匆跑進來,看了眼監護儀,皺著眉說:“蘇小姐,王醫生正在搶救病人,至少要等半小時,您先給叔叔拍背順氣,我去拿霧化器。”
“等半小時?”蘇明玉的聲音拔高,眼圈瞬間紅了,“他咳得這麼厲害,怎麼等啊!”她蹲下來撿藥片,手指抖得連藥片都捏不住,眼淚砸在白色的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就在這時,許燼的聲音輕輕響起:“蘇總監,彆著急,我聯係王醫生試試。”
蘇明玉猛地抬頭,看到許燼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保溫桶,西裝外套上還沾著雨星,眼神裡滿是“剛好路過”的自然。她愣了愣,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拉著許燼的胳膊,指尖冰涼:“你怎麼會來?還……還帶了東西?”
“昨天改報告時,您說叔叔愛吃清燉鱸魚,剛好今天我在附近見客戶,就繞過來看看。”許燼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順手幫蘇父調整了枕頭高度,動作熟稔得像常來的家人,“王醫生是我大學學長,我給他打個電話,應該能抽幾分鐘過來。”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提前存好的“王醫生”號碼——其實那是他上周在兼職群裡找的演員,五十塊錢一小時,特意讓對方背了幾句呼吸科的術語。電話響了兩聲就通了,許燼按下免提,語氣自然:“喂,王學長,我是許燼,我朋友的父親在住院部三樓,剛才咳得厲害,您方便過來看看嗎?”
“行,我剛處理完緊急情況,這就過去。”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點疲憊,卻很沉穩,“讓病人先坐起來,彆平躺。”
許燼掛了電話,幫蘇父慢慢坐起身,還從口袋裡掏出個折疊靠枕墊在他背後——這是他昨天特意買的,就怕蘇父坐久了累。“您聽王醫生的,先坐著順順氣。”他笑著說,指尖卻悄悄掐了掐掌心,那點疼讓他保持清醒:他演的是“貼心人”,可這貼心背後,藏著騙錢的目的。
蘇明玉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又看了眼桌上的保溫桶,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暖了一下。昨天改報告時,她隻是隨口提了句“我爸就愛吃家裡燉的鱸魚,住院後總吃醫院的飯沒胃口”,沒想到許燼居然記在了心裡,還特意燉了送來。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軟了:“許分析師,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什麼謝啊,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許燼打開保溫桶,濃鬱的魚香立刻飄了出來,衝淡了病房裡的消毒水味。他盛了小半碗魚湯,用勺子舀起一點,放在嘴邊吹涼,才遞到蘇父麵前:“叔,您先喝點湯潤潤嗓子,鱸魚很嫩,沒刺。”
蘇父喝了口湯,咳嗽果然輕了些,他看著許燼,眼神裡滿是讚許:“小夥子,你有心了。明玉這孩子,從小就好強,在公司當總監,什麼事都自己扛,連我生病都不敢跟我說實話,怕我擔心。”他拉著許燼的手,掌心粗糙卻有力,“以後啊,你多擔待她點,她看著厲害,其實心裡苦。”
許燼點頭,目光落在蘇明玉身上,語氣誠懇:“叔您放心,明玉的能力我知道,她的方案比同行優15,隻是有時候太拚,忘了自己也需要人幫。以後有我在,我來做那個幫她‘喊出聲’的人,不讓她受委屈。”
這話像針,精準紮進蘇明玉心裡最軟的地方。她在公司聽慣了奉承,在家裡要裝堅強,沒人知道她加班到三點時有多累,沒人知道她看著父親生病卻不能陪在身邊時有多愧疚。可許燼知道,他不僅知道,還願意幫她分擔。蘇明玉紅著眼眶,彆過臉擦眼淚,聲音帶著哽咽:“爸,他跟彆人不一樣,他知道我加班到三點是為了什麼,知道我怕您擔心不敢說病情……”
“是啊,遇到個懂你的人不容易。”蘇父笑了,拍了拍許燼的手,“小夥子,我看你靠譜,以後多跟明玉走動走動。”
許燼笑著應下,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他看著蘇父信任的眼神,看著蘇明玉感動的眼淚,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父親病重時,他連一碗熱湯都沒來得及端,就因為湊不出醫藥費,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他差點皺眉,可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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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醫生”推門進來,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手裡拿著病曆本。他給蘇父做了檢查,聽了聽肺部,說:“沒大事,就是氣道有點敏感,我開點霧化藥,下次彆讓病人受涼了。”
蘇明玉連忙道謝,送“王醫生”到門口時,還特意問了下次複查的時間,“王醫生”一一答了,才轉身離開——他走樓梯時,掏出手機給許燼發了條消息:“錢結一下,下次有活再找我。”
許燼看到消息,悄悄給對方轉了2000塊,附言“謝了,後續可能還要麻煩你”。剛轉完賬,手機又震了,是母親發來的短信:“小燼,醫院說這個月透析費又漲了500,催著繳費呢,你那邊要是不方便,媽就先找鄰居借點。”
許燼的指尖瞬間涼了,他盯著短信,胃裡像被什麼東西攥住,疼得發緊。他走到走廊儘頭,看著窗外的細雨,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停,蘇明玉已經信任他了,下一步,該提“投行內部私募名額”了。隻有拿到那50萬,母親的透析費才有著落,他才能繼續演下去。
“許分析師,你怎麼了?”蘇明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裡拿著個蘋果,遞到許燼麵前,“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許燼轉過身,把手機揣進兜裡,臉上重新堆起笑容:“沒事,可能剛才在樓下淋了點雨,有點著涼。”他接過蘋果,指尖碰到蘇明玉的指尖,她的手很暖,像小時候母親的手。“對了,蘇總監,我們投行最近有個內部私募名額,收益比外麵高不少,我想著您平時理財也需要靠譜的渠道,就跟您提一句。”
蘇明玉愣了愣,隨即笑了:“真的嗎?我之前買的理財收益都不高,還怕踩坑。你推薦的,我肯定信。”她絲毫沒懷疑,隻覺得許燼連理財都想著她,是真的把她當朋友。
許燼心裡的石頭鬆了點,卻又多了層愧疚。他看著蘇明玉信任的眼神,想說點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他不能說,一說就全完了。
就在這時,走廊另一頭,一個穿黑色風衣的女人站在陰影裡,手裡舉著手機,鏡頭正對著許燼和蘇明玉。是顧懷霜,她看著許燼手裡的蘋果,看著蘇明玉臉上的笑容,眼神冷得像冰。她掏出手機,給蘇明玉發了條短信:“離許燼遠點,他是騙子。”
可蘇明玉的手機放在病房裡,根本沒看到。許燼似乎察覺到什麼,抬頭朝顧懷霜的方向看了一眼,陰影裡空蕩蕩的,隻有細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心裡的不安又冒了出來——剛才那瞬間,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風衣衣角。
“怎麼了?”蘇明玉注意到他的異樣,問道。
“沒什麼,可能看錯了。”許燼搖搖頭,把蘋果塞進兜裡,“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您好好照顧叔叔,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他轉身離開,腳步比來時快了些。走到住院部樓下,他回頭看了一眼三樓的窗戶,蘇明玉正站在窗邊朝他揮手,笑容明媚。許燼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他攥緊兜裡的蘋果,蘋果的冰涼透過布料傳過來,讓他稍微清醒——這場戲,必須演到底,哪怕最後會摔得粉身碎骨。
而三樓的病房裡,蘇父看著女兒的背影,笑著說:“這小夥子不錯,你可得抓住機會。”蘇明玉臉紅了,沒說話,心裡卻已經把許燼當成了可以依靠的人。她拿起手機,想給許燼發條“謝謝你”,卻沒看到那條躺在收件箱裡的、來自顧懷霜的警告短信。
蘇明玉此刻對許燼的依賴,會不會讓她在麵對“投行私募名額”時,毫無防備地交出自己的50萬積蓄?而明知許燼是騙子的顧懷霜,又會用什麼更直接的方式,打破蘇明玉的信任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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