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玉必須親自去許燼所說的“某投行”確認私募真實性,否則她無法放下對“50萬能賺翻倍”的期待,更不敢承認自己可能被“懂她的人”欺騙,父親後續的醫藥費也將失去唯一指望。
上午九點的投行大廳,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映出往來人群的身影,穿西裝的職員步履匆匆,前台小姐妝容精致,連說話都帶著職業化的微笑。蘇明玉抱著一疊“私募補充材料”站在前台前,指尖反複摩挲著文件袋——裡麵裝的不僅是材料,還有她最後的希望。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前台抬起頭,笑容標準。“我找華東區的分析師許燼,我是他的朋友,來送點私募相關的材料。”蘇明玉儘量讓語氣顯得自然,可聲音還是忍不住發飄。她想起昨天許燼說“材料交上去,私募就能走流程”,心裡的不安被壓下去幾分——這麼靠譜的人,怎麼會騙她?
前台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敲了幾下,笑容漸漸淡了:“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公司沒有叫許燼的分析師,您是不是記錯名字或者部門了?”
“沒有!”蘇明玉立刻反駁,心臟猛地一沉,“他說他在華東區,負責消費賽道儘調,上周還跟我提過你們公司的年會,怎麼會沒有?”她抓過手機,翻出許燼的微信頭像——那是他在oft窗邊拍的,背景是江景,“你看,這是他,你沒見過嗎?”
前台湊過來看了眼,搖了搖頭:“真沒見過。我們公司華東區分析師就五個,我都認識,沒有這個人。”
蘇明玉的手心瞬間冒出冷汗,她突然想起許燼給她的工作證,趕緊從包裡掏出來,雙手遞到前台麵前,聲音帶著懇求:“不可能!這是他給我的工作證,上麵有你們公司的鋼印,你看!”
前台接過工作證,指尖捏著邊緣翻了翻,很快就指出問題:“小姐,這工作證是假的。您看這個鋼印,我們公司的鋼印字體清晰,邊緣sharp,這個不僅模糊,連字體都不對;還有封皮,我們用的是深灰色,不是這種淺灰,你再看內部編號,格式都錯了。”
“假的……”蘇明玉重複著這兩個字,像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她抓著前台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的皮肉裡,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不可能!他上周還幫我搞定了難纏的投資人,幫我爸墊付了icu押金,他怎麼會是假的?你們是不是係統出問題了?”
周圍的職員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側目。前台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些,卻更顯殘酷:“小姐,您彆激動。最近總有人偽造我們公司的工作證去騙客戶,我們已經接到過好幾個類似的投訴了——有人騙錢,有人騙資源,您是不是被他騙錢了?”
“騙錢……”蘇明玉的聲音發顫,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他讓我投了50萬,說是你們公司的內部私募,門檻50萬,一年翻倍,這也是假的?”
前台點了點頭,語氣肯定:“肯定是假的。我們公司的內部私募,門檻至少200萬,而且隻對資產過千萬的核心客戶開放,50萬連申請資格都沒有。”她頓了頓,補充道,“小姐,您趕緊報警吧,彆讓他跑了,越早報警,錢追回來的可能性越大。”
“報警……”蘇明玉往後踉蹌了一步,撞到身後的人,她慌忙道歉,轉身看向大廳外——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灰蒙蒙的,像她此刻的心情。腦海裡突然閃過許燼的樣子:幫她改報告時專注的側臉,墊付押金時說“你爸就是我叔”的溫柔,病床前握著父親手的堅定……那些曾經讓她覺得“被懂”的瞬間,現在全變成了紮心的刺。
她想起父親在icu裡比“拜托”的手勢,想起自己說“我信他”時的堅定,想起轉賬時顫抖的指尖——原來她賭的不是50萬,是“有人懂我、有人撐腰”的錯覺,而這場錯覺,從頭到尾都是許燼演的戲。
“我怎麼這麼傻……”蘇明玉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滴在昂貴的西裝褲上,暈開一小片濕痕。路過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有人議論,有人拍照,可她渾然不覺,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腳下的大理石地麵像要裂開,把她吞進去。
前台遞過來一張紙巾:“小姐,您先冷靜點,趕緊聯係家人或者報警,彆一個人扛著。”
蘇明玉接過紙巾,卻沒擦眼淚,而是抓起地上的文件袋和假工作證,轉身衝出了投行。細雨打在臉上,冰涼刺骨,她卻感覺不到冷,隻知道往前走——她不能報警,至少現在不能;也不能回家,怕父親擔心。她唯一想做的,是找到許燼,當麵問清楚:那些溫柔是假的,那些承諾是假的,連“懂她”也是假的嗎?
她走到路邊,顫抖著掏出手機,想給許燼發微信,卻發現聊天界麵停留在昨天:“明玉,材料明天送過去就行,我幫你盯著流程。”她手指懸在屏幕上,輸入“你在哪?我去投行找你,前台說沒有你這個人”,卻遲遲沒發送——她怕,怕得到的是拉黑,是更殘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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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刪掉輸入框的內容,打開打車軟件,輸入許燼oft的地址——她要去找他,就算是騙局,也要聽他親口說。
出租車駛離投行門口時,蘇明玉哭著給最好的朋友打電話:“我被騙了,50萬……那是我所有的積蓄,是我爸的救命錢……”
她沒注意到,路邊一輛黑色轎車裡,顧懷霜正握著方向盤,手機裡錄下了她的通話內容。顧懷霜看著出租車的尾燈,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跟蹤許燼兩天了,早就摸清了他oft的地址,原本想等許燼離開再行動,現在看來,蘇明玉的出現,或許能讓這場騙局更快落幕。
顧懷霜發動汽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出租車後麵。雨越下越大,車窗上的雨刷來回擺動,像在切割著這場謊言的最後遮羞布。
江景oft裡,許燼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桌上的假工作證、私募協議已經被他裝進紙箱,蘇明玉送的“解壓抱枕”也被塞進收納箱,箱子上“待還”的便簽格外醒目。他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是蘇明玉的微信提示,他瞥了一眼內容預覽,心臟猛地一緊——“你在哪?我去投行找你,前台說沒有你這個人”。
許燼的手指頓住,他盯著那條提示,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長按微信,點擊“刪除聯係人”。他不能見蘇明玉,見麵就會露餡,他隻能逃——上海的火車票就放在桌上,還有三個小時就要發車了。
“再等等,媽……”許燼對著母親的照片小聲說,“等我到了上海,賺了錢,就想辦法還她……”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許燼的身體瞬間僵住,盯著門口的方向,呼吸都停了——這個時間,會是誰?是蘇明玉嗎?她怎麼會找到這裡?
門外,蘇明玉握著門把手,指尖發白,眼淚還掛在臉上。她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要問清楚,哪怕答案是殘酷的。
門內,許燼攥緊了行李箱的拉杆,腦子裡飛速盤算:要不要開門?開門了怎麼說?還是從陽台逃跑?
而不遠處的樓下,顧懷霜停好車,正往oft的方向走,手裡還拿著許燼的照片和之前收集的證據——她知道,這場貓鼠遊戲,終於要迎來第一次正麵交鋒了。
蘇明玉站在門外,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門內卻始終沒有動靜。她的心臟一點點往下沉,難道許燼已經走了?而門內的許燼,看著陽台外的江水,又看了看門口,他會選擇開門麵對蘇明玉,還是從陽台逃跑?顧懷霜此刻正在上樓,她會在許燼脫身前趕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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