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紅酒杯碰出脆響,混著“漲粉”“轉化率”的討論,像團沾了蜜的棉絮,堵得胸口發悶。我許燼)指尖撚著杯壁,涼意在指縫裡鑽——目光卻鎖在斜對麵的女人身上。她捏著手機皺眉,燙金的“獨立”二字被拇指蹭得發亮,紅酒灑在裙擺上都沒察覺。你說人是不是很怪?明明攥著“獨立”的字,卻連灑了酒都反應不過來。
坐在她身邊的趙悅戳了戳她胳膊,聲音壓得低,卻還是飄進我耳朵。“娟兒,你姐夫又催了?”
趙悅是我上一個“客戶”,現在更像免費的人脈跳板。這次網紅商家飯局是她拉我來的,說“幫你拓展業務”。可我瞧著,她更想把我當橋,搭去她想夠的圈子裡。
被叫做娟兒的女人——李娟,猛地回神。她慌忙抽了張紙巾擦裙子,指尖都在抖。“沒…就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說司機在樓下等。”
她說話時眼神飄向包廂門口,像那裡藏著洪水猛獸。我見過這種眼神,是怕,是躲,是連反抗都不敢露的怯。你有沒有過這種時刻?明明想逃,卻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
我端著酒杯起身。西裝袖口往下滑了滑,淺褐色的燙傷疤露出來——這是我特意留的“細節”,陌生人瞧見,總會下意識覺得“這人有故事,值得信”。路過趙悅身邊時,她正好起身去洗手間,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許哥,李娟她姐夫是‘濱江地產’的張總。你要是能幫她做點事,以後地產圈的資源少不了。”
我挑眉沒接話,徑直走到李娟對麵的空位坐下。我把一杯溫檸檬水推過去,杯壁裹著層薄溫氣——剛才我瞧見她喝酒時總皺眉,該是胃不太舒服。“李小姐,”我聲音放得平緩,剛好蓋過周圍的鬨,“剛聽你跟趙悅說,想自己做筆投資?”
李娟捏手機的手頓了頓。她抬頭看我時,眼底的警惕沒藏好,手機殼邊緣被指甲摳出幾道白印。“你怎麼知道?”
“猜的。”我笑了笑,指尖輕輕敲著桌麵,“畢竟,沒人願意總活在彆人的影子裡。尤其是當影子的主人,還總把‘要不是我’掛在嘴邊。”
這句話像根針,瞬間紮破了她的偽裝。李娟猛地抬頭,眼眶一下子紅了,手機“哢嗒”磕在桌角。“你怎麼知道?我姐夫他…每次吃飯都跟彆人說‘我這小姨子,沒我早就餓死了’。連我找工作,他都要托關係把我塞進他公司的行政部,說‘女孩子家不用太拚’。”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咬得發緊,指節捏得發白。包廂裡的音樂還在響,鄰桌網紅笑著聊下個月的帶貨計劃,可李娟像被罩在玻璃裡,周圍的熱鬨沾不到半分。你說,明明坐在一起吃飯,怎麼有人就像活在兩個世界裡?
李娟抿了口檸檬水,聲音帶著哭腔,卻還強撐著體麵。“我怕的不是被騙。趙悅說你很懂投資?可我姐夫總說,像我這樣沒經驗的,很容易被騙。”
她說到“沒經驗”時,頭垂得更低,像在跟自己認輸。我放下酒杯,身體往前傾了傾,目光遞到她眼底,讓她能看清我眼裡的“認真”。“李小姐,你怕的不是被騙。是怕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更怕失敗後,姐夫又說‘我早知道你不行’——對吧?”
李娟猛地抬頭,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慌忙用手背擦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想自己賺點錢。不用每次買東西都跟他報備,不用聽他跟彆人炫耀‘我養著我小姨子’……”
“想賺錢很簡單。”我掏出手機,屏幕亮的瞬間,故意讓她瞧見置頂的“王總濱江地產)”聊天框。我翻出偽造的房源成交截圖——是用ps做的,成交金額150萬標得鮮紅,首付80萬的字樣壓在戶型圖下麵。“我手上有個開發商內部房源,濱江壹號的江景房。首付80萬,轉手就能賣150萬。”
李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湊過來的動作太急,帶倒了桌角的紙巾盒,紙巾撒了一地也沒撿。她指尖指著屏幕上的戶型圖,聲音都發顫。“濱江壹號?那不是你姐夫公司開發的樓盤嗎?我之前去看過,均價都要三萬五一平。150萬…真能賺這麼多?”
她的眼神緊緊盯著屏幕,連呼吸都變急。窗外的霓虹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她臉上忽明忽暗,能看見她眼底的掙紮——既想抓這個機會,又怕自己真像姐夫說的“不行”。人是不是都這樣?明明渴望得要命,卻總被“怕”拽著後腿。
“內部房源都是這樣,走員工通道,價格能壓到七折。”我滑動手機,翻出偽造的“與王總的聊天記錄”,“房源留到周五”“優先給許哥的朋友”的消息氣泡還帶著未讀的藍點。“我跟濱江地產的王總是老熟人,他特意給我留了套18樓的江景房,視野最好的那套。”
李娟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我手機屏幕,像在確認不是幻覺。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剛才亮起來的眼神也暗了幾分。“可…可80萬不是小數目,我手裡沒那麼多錢。我要是跟我姐夫借,他肯定又要笑話我,說我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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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不借是你的事,機會我隻給靠譜的人。”我把手機收起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故意裝得不在意,“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擺脫彆人的光環,靠自己活一次的。”
這句話像給她打了針強心劑。李娟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她抬頭看我時,眼裡多了幾分決絕。“許哥,這事兒我再想想,明天給你答複。”
她說完,主動拿起手機點開微信二維碼,遞到我麵前。“你加我一下,有消息我第一時間跟你說。”
我笑著掃了她的二維碼,備注“李小姐”。我看著她把手機小心翼翼放進包裡,像那裡麵裝著救命錢。你說,人把希望寄在一件沒譜的事上時,是不是都會這樣小心?
飯局快結束時,李娟的手機響了。她看見來電顯示,剛才的決絕瞬間沒了,又變回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喂,姐夫…嗯,馬上就好,你再等我十分鐘…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匆匆跟我和趙悅道彆,抓起包往門口走。高跟鞋踩得地板噠噠響,慌得像在躲什麼。我站在包廂門口,看著她坐上一輛黑色奔馳。車窗降下的瞬間,能看見駕駛座上男人冷漠的側臉——該就是她那個姐夫。
趙悅走過來,撞了撞我的胳膊。“許哥,你真要幫她搞內部房源?她姐夫那人可不好惹。要是知道你動他的地盤….”
“我隻是給她一個機會。”我看著奔馳車尾燈融進夜色,指尖蹭了蹭手機屏上李娟的頭像——那是她站在濱江壹號售樓處前拍的,背景裡的樓盤模型亮著燈,她笑得一臉憧憬。“至於能不能抓住,就看她自己了。”
其實我心裡清楚,這哪是機會?是我設的套。可我沒彆的選,你說人被逼到份上,是不是都得做點不那麼光彩的事?
回到出租屋,我把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沙發墊陷下去一塊,露出裡麵磨破的布料——這沙發還是我租房子時送的,用了三年。我從抽屜裡翻出本黑色筆記本,紙頁泛著舊黃,“李娟”兩個字寫得又重又深。我在下麵列她的弱點:“身份焦慮,渴望獨立,怕被姐夫否定,對‘不靠他人成功’有執念,可動用資金需向姐夫借”。筆尖頓在最後一句後麵,劃了道粗線:“突破口:放大其對獨立的渴望,用‘擺脫姐夫’為核心誘餌。”
寫完,我拿出手機給偽造的“王總”微信發消息。“明天把濱江壹號18樓的房源信息再‘完善’一下,彆出破綻。”
發完,我點開母親的微信,轉了5000塊,附言。“媽,這個月的藥錢先拿著,我過段時間再給你轉。”
手機屏幕亮著,母親的回複很快過來。“小燼,你彆太累了,媽這病不急,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看著那條消息,我捏手機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路燈把車流照成金色的河,可沒一盞燈是為我亮的。我想起李娟在飯局上泛紅的眼眶,想起她手機殼上的“獨立”二字。說實話,我比誰都清楚那80萬對她意味著什麼——不是簡單的投資,是她想證明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我彆無選擇。母親的透析費每個月都要交,醫院的催款短信每天都來。我停下來,媽就沒救了。“她嘴上問‘是不是真的’,心裡早就把‘150萬’當成了擺脫枷鎖的鑰匙。”我對著窗戶裡的自己笑了笑,那笑容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人一旦被身份焦慮綁架,就會主動往謊言裡跳——李娟,彆怪我,要怪就怪這世界,本就隻認結果,不認過程。”
我把筆記本鎖進抽屜。手機裡彈出李娟的微信消息。“許哥,我明天上午去找我姐夫借錢,有消息了立刻告訴你。”
我看著那條消息,手指懸在屏幕上,遲遲沒回複。窗外的霓虹照進來,落在我臉上忽明忽暗,像極了李娟當時眼底的掙紮。她會克服對姐夫的恐懼,主動開口借錢嗎?如果她姐夫不同意,我又該用什麼辦法,讓她乖乖把80萬送到我手裡?我看著手機屏幕,第一次覺得,這場騙局,或許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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