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蹲在陽台角落翻舊文件袋。帆布袋子磨得發毛,邊角脫了線,裡麵的母親病曆紙頁發黃,邊角卷得像波浪,僅存的幾張存款單薄得能透光。指尖蹭過病曆上“慢性腎病”的診斷,涼得像貼了塊冰。手機在掌心震起來,塑料殼子裹著汗,黏得指腹發澀——姐夫張誠昨天的短信還釘在屏幕頂端:“最後通牒,明天再不還錢,你媽就彆來上班了”,每個字都紮得心口發緊,連呼吸都帶著疼。
“娟兒,顧小姐給你發微信了!”母親的聲音突然從客廳傳來,帶著點抖。李娟猛地站起來,膝蓋“咚”撞在陽台欄杆上。鈍痛順著腿往上爬,她卻顧不上揉,手忙腳亂抓著文件袋,跌跌撞撞衝進客廳。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吱呀”聲,像在替她著急。
手機屏幕亮著,顧懷霜的消息格外醒目。“把這些線索給你姐夫看,告訴他許燼很快能抓到,錢能追回來,讓他寬限時間。”
附件是許燼筆記本的照片。其中一頁拍得格外清楚,“濱江地產內部房源操作漏洞”幾個字用黑筆寫得醒目,下麵還列著幾個沒聽過的項目名——是公司沒公開的儲備項目。李娟的手指在屏幕上反複滑動,指尖都泛了白。心跳撞得肋骨發疼:“這些……這些是我們公司的機密!”她突然想起平時公司裡那些看似普通的同事,“許燼怎麼會知道這些?難道他真的買通了內部人?”
“娟兒,要不……我們還是跟你姐夫說說?”母親攥著圍裙邊角,布料被捏得發皺,眼神裡滿是期待,“顧小姐這麼厲害,說不定真能幫我們把錢追回來。”
李娟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揣進包裡。包帶勒得肩膀發緊,她抓起外套,指尖因為緊張而泛白:“媽,我現在就去找姐夫。”這是她最後的希望——要是姐夫不鬆口,母親沒了工作,她們連住的地方都可能沒了。你說,人在走投無路時,是不是連邁出家門的腳步都格外重?
濱江地產的寫字樓依舊氣派。玻璃幕牆映著藍天,卻照不進李娟心裡的慌。她走進電梯,指尖抵著冰涼的電梯壁,數字一格一格往上跳,慢得像在熬。電梯門打開,張誠的秘書正站在門口,看到她時,眼神裡帶著點同情。“張總在裡麵等你,他心情不太好,你小心點。”
李娟點點頭,推開辦公室的門。張誠坐在紅木辦公桌後,手裡捏著份文件,指尖在紙頁上敲著,看到她進來,頭也沒抬。“錢湊夠了?”
“姐夫,我還沒湊夠,但我有許燼的線索。”李娟快步走到桌前,把手機遞過去,屏幕還亮著筆記本的照片,“顧小姐查到許燼在上海的蹤跡,還拿到了他的筆記本。裡麵記著我們公司的內部機密,隻要抓到他,不僅我的80萬能追回來,還能揪出公司裡和他勾結的人!”
張誠終於抬起頭,接過手機。手指滑動屏幕時,眉頭一點點皺緊,像被揉皺的紙。當看到“未公開項目清單”時,他的指節突然攥緊,手機殼都被捏得發白。“這些信息,許燼是怎麼知道的?”
“顧小姐說,許燼很可能買通了公司內部的人。”李娟連忙補充,聲音都提了點,“隻要再寬限我一個月,顧小姐就能在上海抓到許燼。到時候不僅能追回錢,還能查清是誰泄露了機密——這對公司來說,也是件好事啊!”
張誠沒說話。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反複摩挲,像在確認信息的真假。辦公室裡靜得可怕,隻有空調的冷風呼呼吹,掃得腳踝發涼。李娟的心臟跳得飛快,能清晰聽到“咚咚”聲,像在敲鼓。
“我不是信你,是信這些線索。”張誠突然開口,把手機還給李娟,語氣依舊冷得像冰,“就一個月,要是一個月後還抓不到許燼,彆說你媽,我連你都不會放過。”
李娟的眼淚瞬間掉下來。砸在手機屏幕上,暈開了顧懷霜的頭像。她用力點頭,腦袋都有點發暈:“謝謝姐夫!謝謝你!我保證,一個月後一定給你答複!”
走出寫字樓時,陽光剛好穿透雲層。落在臉上,暖得讓人想笑。李娟掏出手機,給顧懷霜發消息:“謝謝顧小姐,姐夫同意寬限一個月了。”指尖敲擊屏幕時,她突然覺得,之前壓得喘不過氣的重擔,好像輕了點——就像心裡堵著的石頭,終於挪開了條縫。
與此同時,顧懷霜的工作室裡,行李箱已經收拾妥當。銀灰色的箱子立在牆角,拉鏈拉得嚴嚴實實。她把許燼的黑色筆記本放進隨身包,指尖劃過封麵的磨損痕跡——邊緣磨得發白,像被翻了無數次。
助理推門進來,手裡捏著張機票,紙角還帶著打印機的餘溫。“顧姐,明天去上海的機票和酒店都訂好了。上海的同事會幫你盯著醫院和藝術品拍賣會。”
“藝術品拍賣會那邊有什麼消息?”顧懷霜問道,指尖翻開筆記本,停在“上海某地產豪門太太”那一頁,字跡是許燼慣有的工整。
“下周三開始,很多豪門太太都會去。”助理補充道,聲音放得平緩,“其中包括某上市公司董事長的妻子林慧,她很喜歡藝術品投資,很可能是許燼的下一個目標。”他頓了頓,又遞過張打印紙:“許燼在上海的安全屋也查到了,他已經準備好了‘藝術品拍賣行顧問’的假證件,連工作牌都偽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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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霜點點頭,把機票放進包裡。機票的紙很薄,捏在手裡沒分量。“我知道了。明天我走後,你繼續跟進李娟那邊的情況,有任何消息隨時跟我聯係。”
“顧姐,你一個人去上海太危險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助理有些擔心,眉頭皺著。
“不用,你留在這邊更方便。”顧懷霜笑了笑,眼神卻格外堅定,“說實話,許燼的軟肋在上海,我必須親自去,才能抓準他——他不會在母親治病的地方耍太狠的手段。”
助理還想說什麼,卻被顧懷霜的眼神製止。他知道顧懷霜的脾氣,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情況隨時跟我聯係。”
第二天清晨,機場的廣播聲格外清晰。顧懷霜拖著行李箱,輪子在地麵滾動,發出“咕嚕”聲。走進登機口時,她突然停住,拿出手機,給許燼發了條短信:“上海見,希望你能給你母親一個交代。”發送成功後,她把手機揣進包裡,大步走向飛機。
飛機起飛時,顧懷霜看著窗外的雲層。白花花的雲像棉花,貼在舷窗上。心裡思緒萬千:“上海不僅有許燼的下一個目標,還有他的母親。我希望在那裡,不僅能抓到他,還能讓他明白,靠謊言永遠走不通——隻有回頭,才能給母親真正的交代。”
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顧懷霜剛走出航站樓,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短信彈出來:“我知道你來了,上海的水很深,小心彆淹了自己。”
顧懷霜的腳步頓住。指尖攥緊手機,塑料殼子硌得掌心疼。這條短信是許燼發來的嗎?他怎麼知道自己來了上海?難道他在機場安排了人盯著自己?她抬頭看向人群,來來往往的人步履匆匆,有的拖著行李箱,有的低頭看手機,可她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盯著自己,像根刺。
顧懷霜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放進包裡。不管這條短信是誰發的,她都不會退縮——上海的追凶之路已經開始,她必須抓住許燼,給李娟、給所有受害者一個交代。
她坐上出租車,報出上海某醫院的地址。出租車緩緩駛離機場,窗外的上海夜景逐漸展開。燈火璀璨,霓虹在車窗上劃過,卻透著點冰冷。她看著窗外,心裡突然冒出個疑問:許燼在上海布下的陷阱,到底針對的是林慧那樣的豪門太太,還是特意等著她跳的?那個在暗中盯著她的人,會在她到醫院前動手,還是等她找到許燼母親時才現身?
你覺得顧懷霜到達醫院後,會先看到許燼陪母親坐在透析室門口的背影,還是先發現他藏在醫院走廊裡的騙局資料?許燼那條“小心彆淹了自己”的短信,是單純怕她打亂自己騙林慧的計劃,還是藏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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