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褲兜裡震得發燙。我正對著鏡子擦高仿手表,表盤上的水鑽反光晃進眼裡,刺得人睜不開。屏幕突然彈出阿坤的微信消息,紅底白字像道血痕,狠狠紮進視線:“警方查了你的賬戶,還去慈善晚宴調監控了!”
心臟猛地往下沉,像墜了塊鉛。我一把抓過手機,指尖打滑,連續按錯三次解鎖鍵。屏幕光映在臉上,慘白一片。“什麼情況?”我發語音過去,聲音發緊,連呼吸都忘了勻,胸口悶得發慌。
阿坤的語音秒回,背景裡有刺耳的電流雜音。“李總報警了!”他的聲音帶著慌亂,劈頭蓋臉砸過來。“周琴把推薦信、轉賬記錄全交了,警方說你涉嫌詐騙200萬,正在查你的真實身份!”
詐騙200萬。這五個字像冰錐,狠狠紮進太陽穴。我踉蹌著後退,後背撞翻了桌邊的泡麵桶。“嘩啦”一聲,湯汁灑在桌上的假證件上,把“海外科技投資人”的頭銜泡得發皺、模糊。那些昨天還能讓我裝模作樣的紙片,現在全成了指向我的罪證。
“趕緊收拾東西,去郊區安全屋!”我抓起西裝外套,把假學曆、ps的資產證明往包裡塞。手指卻不停抖,證件散了一地,落在灑出的湯汁裡,暈開一片片墨跡。出租屋的牆皮在掉灰,細小的粉塵落在肩膀上,像冰冷的雪。
突然想起母親早上發的微信,屏幕上的文字還清晰:“小宇,天冷了多穿點”。我的鼻尖猛地一酸,她還不知道,她引以為傲的“大老板兒子”,馬上就要成全網通緝的逃犯了。
剛把手機裡的聊天記錄全刪乾淨,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咚咚咚”,節奏急促,像敲在心上。我猛地捂住嘴,屏住呼吸,透過貓眼往外看。兩個穿警服的人站在門口,正低頭核對住戶信息,肩章上的警徽在樓道燈光下泛著冷光。
冷汗瞬間浸透襯衫,後背黏在皮膚上,冰涼刺骨。我抓起包就往陽台跑,翻出藏在花盆底下的備用鑰匙,手抖得幾乎插不進鎖孔。打開逃生梯的瞬間,冷風灌進領口,凍得牙齒打顫,卻不敢放慢動作。
小區門口的警車閃著紅藍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我貼著牆根往反方向跑,皮鞋踩在石子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前方便利店的暖光亮著,像救命的燈塔,我拚儘全力衝進去,直奔廁所隔間,“哢嗒”一聲鎖上門,才敢大口喘氣,胸口起伏得厲害。
手機電量隻剩5,屏幕忽明忽暗。我顫抖著給阿坤發消息:“幫我查,警方是不是已經通緝我了?”消息發出去的瞬間,屏幕暗了下去。我用力按亮,阿坤的消息已經彈了出來,附帶一張截圖——是我的通緝令。
照片是從慈善晚宴截的,我穿著那套二手西裝,嘴角還掛著偽裝的笑,眼神卻透著心虛。下麵赫然寫著“涉嫌詐騙200萬,如有線索請聯係警方”,紅色的“通緝”二字像血,紮得人眼睛疼。
我盯著截圖,手忍不住發抖。這是第一次,我的臉被印在通緝令上。之前裝的“投資人”“精英”,在這張紙麵前,連屁都不是。手機突然震動,是母親打來的。屏幕上“媽”字跳動,我盯著看了三秒,指尖懸在接聽鍵上,最終還是按了拒接,改成發微信:“媽,我在忙項目,晚點給你回電話。”
發送成功的瞬間,我把臉埋進手掌。說實話,我不敢接。我怕聽到她的聲音,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更怕她問起我現在在哪,在做什麼。
“許燼,你現在去哪?安全屋還能用嗎?”阿坤的消息又彈出來,帶著催促。“我不知道。”我回複,指尖泛白。“警方有沒有查你?賬戶會不會出事?”“難說!他們查了所有跟你有過轉賬的賬戶,包括我的!”阿坤的消息帶著哭腔,“我聽說技術科在比對推薦信上的假公章,你當初讓我蓋的那個缺角的,他們好像有線索了!”
缺角的公章。我攥著手機,指節發白。那個公章是阿坤從路邊刻章攤弄來的,當時圖便宜,沒仔細看,現在卻成了追命符。外麵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像催命的號角。我下意識捂住嘴,透過隔間的縫隙往外看,看見便利店店員正對著門口的警察指方向——他分明是在說我剛才慌慌張張跑進來的樣子!
“媽的!”我低罵一聲,迅速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塞進馬桶水箱後麵。推開門時,故意把外套反穿,壓低帽簷,儘量貼著牆根往門口走。警察正在跟店員說話,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貼著貨架慢慢挪動,指尖碰到冰涼的泡麵桶——是我平時吃的牌子,現在卻覺得格外刺眼,像在嘲諷我的狼狽。
剛走出便利店大門,身後突然傳來警察的聲音:“等一下!”我渾身僵住,血液瞬間凝固。腳步卻沒停,反而加快速度,拚命往旁邊的巷子裡跑。風灌進耳朵,嗡嗡作響,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敲在神經上的鼓點。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一輛銀色轎車停在巷口。車門打開,有人朝我招手,聲音沙啞:“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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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坤?我猶豫了一秒,警察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巷口。沒時間多想,我衝過去,一把拉開車門坐進副駕。抬頭一看,才發現開車的不是阿坤,是個陌生男人,戴著黑色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臉。
“你是誰?”我抓著安全帶,警惕地看著他,手悄悄摸向車門把手。男人沒回答,隻是遞過來一部新手機,屏幕還亮著。“阿坤讓我來接你,安全屋不能去了,警方已經盯上了。”
我接過手機,指尖碰到冰涼的機身。屏幕上貼著一張便簽,字跡潦草:“缺角公章是老陳刻的,警方可能會找他,你自己小心。”是阿坤的筆跡,可我心裡的疑慮更重了。這個陌生男人,到底是誰?
轎車駛離巷子,後視鏡裡的警車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裡。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光怪陸離的影子在臉上晃來晃去。突然想起通緝令上的照片,想起母親期待的眼神。她要是看到那張通緝令,會怎麼想?那個她一直驕傲的兒子,其實是個騙錢的通緝犯。
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是條陌生短信。我點開,隻有一句話,像淬了冰:“安全屋的30萬,我替你收好了。”
發件人未知,可我一眼就猜到了——是顧懷霜!
我猛地坐直,後背瞬間繃緊,冷汗再次湧上來。她怎麼知道安全屋有30萬?她是不是早就盯著我了?從慈善晚宴開始,還是更早?我轉頭看向前排的陌生男人,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冷漠。
我突然覺得,這輛車不是救贖,是另一個陷阱。顧懷霜的短信像個信號,她不僅知道我的行蹤,還攥著我的軟肋。接下來,她會用那30萬做什麼?是還給周琴,還是用這筆錢釣我出來?而身邊這個陌生男人,到底是來救我的,還是來送我進監獄的?
夜色越來越濃,轎車駛進無邊的黑暗。我攥緊手裡的新手機,指尖冰涼。這場逃亡,好像才剛剛開始,而我已經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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