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如孤鬆覆雪的和尚跪在供桌前的蒲團上,僧袍的寬袖垂落兩側,露出的小臂線條似古寺簷角般清峻,他低垂的脖頸白得晃眼,讓人想起供桌上那尊未染塵埃的瓷觀音。
念珠在他指間流轉,烏木的暗沉更襯得指尖如玉筍初破,長睫在眼下投出羽狀的影,隨著經文誦念微微顫動,恍若蓮瓣在晨風中輕顫,陽光透過紙窗描摹他的側臉,鼻梁投下的陰影恰好落在微動的唇畔,那唇色淡得像被清水浸過三遍的胭脂。
誦經聲不高不低,恰似竹露滴在石缽中的清響,每個音節都帶著濕潤的檀香氣。
看來麵前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善靈大師了,元官茶茶還以為這個大師會很老,沒想到他這麼年輕。
元官心柳在誦經,元官茶茶和司徒千澤也沒出聲打擾,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元官心柳頌完經才停下來,緩緩起身看著司徒千澤和元官茶茶,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好久不見。”
司徒千澤和元官茶茶一臉懵。
好久不見?
他們之前就見過?
可是他們之前並不認識元官心柳呀,為什麼元官心柳會和他們說好久不見?
“請坐。”
元官心柳也沒有解釋,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讓元官茶茶和司徒千澤坐下來。
【統子,他為什麼會跟我和大反派說好久不見呀?我和大反派都是第一次見他,之前都不認識他,難道是這幾萬年裡他跟我和大反派的某一世認識?】
元官心柳不會無緣無故和他們說好久不見的,也應該不會把她和大反派錯認成故人,很顯然,之前他就認識她和司徒千澤,但元官茶茶和司徒千澤都是第一次見元官心柳,之前都不認識他。
但元官心柳存在了幾萬年,說不準他認識的是他們這幾萬年的某一世。
【宿主,元官心柳這個人太神秘了,我隻知道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外來者,我不知道他具體屬於哪個小世界,又或者是說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小世界,我沒有辦法徹底參透他。】
三個人圍坐在桌前,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唉,我社恐,大反派悶葫蘆,他也不說話就一直看著我們兩個,好尷尬呀,統子,你說如果我現在直接問他上次他給我爸的那個盒子為什麼是空的,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宿主,這確實是有點不太好,以元官心柳現在的能力和地位,是不會拿個空盒子戲弄你們的,他送了一個空盒子,肯定有他的道理,或許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空盒子,隻是裡麵的東西我們沒有辦法看到而已。】
元官心柳這麼強大,又不屬於這個小世界,他送的那個小盒子肯定也不簡單,應該是他們沒有看出其中的奧秘。
“兩位施主,是否要算一下姻緣。”
就在元官茶茶在想先問哪個問題的時候,元官心柳開口問她和司徒千澤要不要算一下姻緣。
元官茶茶和司徒千澤默契地搖了搖頭。
元官茶茶現在還不想考慮姻緣,她不想那麼快就成家立業,不想那麼快被家庭束縛,不想那麼快就扛起家庭的重擔。
而且姻緣這種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俗話說,時間到了,正緣也就來了,沒有必要去強求,她現在想知道的是關於那個詭異的東西的事情,不能把機會浪費在算姻緣上。
萬一元官心柳和小說裡的部分大師一樣一天隻算一卦,那算完了姻緣剩下的問題他們都不能算了,劃不來,真的劃不來。
司徒千澤也覺得現在沒有必要把機會浪費在姻緣上,看元官茶茶這個樣子,估計也是不打算現在就看姻緣的,至於他自己的姻緣,他已經有了答案,而且是唯一的正確的答案,不需要算。
看著搖頭的頻率和表情都是一樣的元官茶茶和司徒千澤,元官心柳低頭輕笑,把元官茶茶和司徒千澤搞得一臉懵逼。
元官心柳抬頭看向司徒千澤,開口道:
“施主,我有些話想要和這位女施主說,可否請施主先回避?”
司徒千澤看向元官茶茶,元官茶茶對他點了點頭,司徒千澤這才起身朝屋外走去。
等司徒千澤出去並把門關上,元官心柳這才看向元官茶茶。
“這魑魅魍魎從地獄逃到人間,厭惡人間的溫情,欲要將人間變成另一個地獄,施主自異界歸來,身負重任,已然成為這魑魅魍魎的眼中釘,施主定要當心。”
元官心柳的話讓元官茶茶陷入了沉思,這魑魅魍魎說的應該是那個詭異的東西,意思是那個詭異的東西看不得這個小世界這麼美好,所以想要將這個小世界變成地獄。
至於“自異界歸來,身負使命”說的應該是她這個穿書者,她從其他世界穿到這個小世界,需要執行任務,讓這個小世界重新變得美好,這倒是不難理解,但讓元官茶茶疑惑的是,為什麼元官心柳要用“歸”這個字?
“歸”是回來的意思,可是她並不屬於這個小世界,她隻是占用了原主的身份而已。
“自異世歸來?可是我並不屬於這個小世界,你既然知道那麼多,那應該知道我隻是個外來者,我的靈魂占了彆人的身體,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其他的時空,為什麼你要用‘歸’這個字。”
“施主,務必牢記,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放棄自己,要一直明媚張揚地走下去。”
元官心柳並沒有回答元官茶茶的問題,而是和元官茶茶說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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