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整個大隊,除了呼嘯的風雪,就是他們的背誦聲,談論聲,聲音不大,卻帶去了每個角落。
終於,考試那天到了。
天光未亮,知青點已經燈火通明,他們換上了自己最整潔體麵的衣裳,反複檢查著鉛筆和準考證。
大隊出了拖拉機送考生到考場,有自行車的人家,也拚命踩著腳踏送自家孩子,生怕晚了一點。
臨行前,三太爺將還燙手的幾個紅雞蛋塞進景忱手裡,“這是好彩頭,把這些都帶上。”
他輕輕拍著景忱的肩膀,眼神和藹,“有了這紅雞蛋護體,啥難題都做得出來,爺爺在家裡等你的好信兒!”
感受著手裡紅雞蛋的溫度,景忱隻覺心裡也暖得緊。
他昂了昂下巴,一臉自信,“爺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十幾公裡的路上,到處是趕赴考場的考生,牛車,拖拉機,自行車,上麵到處都是人。
路上顛得狠了他們也不忘抓緊複習,生怕漏了一個知識點。
考場安排在縣城的一所中學,景忱到的時候門口已經聚了黑壓壓的一群人。除了考生,還有前來送考陪考的鄉親。
他們有點朝裡邊張望,一臉新奇,有的蹲靠在牆根下,抽著旱煙,安靜地等待,還有的拉著人不停安撫,讓他不要緊張。
餘朗將三太爺給的紅雞蛋敲裂,剝開。
褪下染紅了的外殼,白白嫩嫩的雞蛋白露出來,“今個兒可不能隻吃蛋白了,這一整個雞蛋都得吃了,圖個圓滿。”
景忱接過雞蛋啃了一口,乜了他一眼,“餘團長你怎麼回事,也搞迷信?”
“不是迷信。”看那眼神餘朗隻覺無奈,掐了下他鼓鼓囊囊的腮幫子,“我當然相信你,但這是給我的定心丸。”
“好吧。”景忱當然是逗他的,雞蛋被他兩口就吃了,蛋黃有些噎,他喝了好大一口水才順下去。
“嗯,進去吧,考試快要開始了。”餘朗將筆和準考證都給他拿好,理了理他的頭發,“等你出來帶你吃好吃的。”
“好。”
考場上有三十好幾四十多的老知青也有十七八的小年輕,但此刻他們沒有新老知青之分,也沒有出身高低之彆,他們都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借著高考掌握自己的命運,見識更廣闊的天地,出人頭地。
考場並不暖和,他們寫僵了就往手上哈一口氣,搓一搓,一些考生的墨水瓶被凍住了,隻能放到懷裡暖化,整間屋子裡氤氳著一團團白氣,破舊的桌椅隨著書寫搖晃,卻沒能製止他們的行動。
試卷翻動的嘩啦聲,滾珠帶動筆墨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還有他們如擂鼓般的心跳聲,互相交織,奏出一曲華章。
曆時兩天的考試順利結束,出了考場所有人臉上皆是輕鬆。
他們已經拚儘了全力,無論是好是壞都已經是這一個月努力交出的最滿意答卷。
陪考的鄉親們一聲招呼,迎他們回去吃剛下鍋的餃子。
風雪依舊,但人生路長,不問分數,不探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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