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磨坊數百米外的一處隱蔽灌木叢中,趴伏著兩個身影,雪花覆蓋在身上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柱子耳朵緊貼著一個連接著長長導線的簡易地聽器,另一個戰士則舉著望遠鏡,死死盯著磨坊的方向。
“頭兒,”柱子對著微型步話機。
他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磨坊後牆根,有動靜!”向餘朗描述著聽到的動靜。
步話機那頭沉默了幾秒,餘朗的聲音傳來,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知道了,繼續盯死,聽我指令,不要驚動對方。”
看來是要和他的同夥彙合了。
山坳裡,餘朗放下步話機,麵前攤開的正是磨坊及其周邊的詳細地形圖。
他拿起鉛筆,在磨盤的位置重重畫了一個圈。
“地道,或者密室。”餘朗的聲音斬釘截鐵,眼神銳利。
“二十年…夠他挖一個老巢了。接頭的是隻鳥。耗子擅長潛行挖掘,看來他就是那隻耗子,鳥負責傳遞消息,種子,以及……”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景忱身上,帶著濃烈的保護欲,“確認你的價值。”
景忱站在一旁,山間的夜風帶著涼意吹拂著他的衣角。
他望著地圖上那個刺目的紅圈,又想起那道黏膩陰冷的視線,恐懼逐漸被一種冰冷的憤怒取代。
他不再是前世那個任人宰割的景忱了。
“他們想要種子?想要我的醫術?”景忱的聲音很平靜,卻又格外冷冽。
“那就讓他們來試試看。”他看向餘朗,唇角斜斜上揚,“餘朗,你的網,該收了。”
餘朗迎上他的目光,此刻的景忱有著一種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瘋狂。
他緩緩點頭,手指點在地圖上磨坊的位置,語氣森然,“放心,老鼠進了籠子,就彆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通知各組,按抓捕方案,收緊包圍圈。”
“天亮之前,我要這磨坊裡裡外外,連隻真耗子都彆想溜出去!”
“行動!封死磨坊,活捉趙家旺!”餘朗的命令如冰冷的鋼針,瞬間打破冷寂緊張的空氣。
磨坊外,死寂的黑暗驟然沸騰,卻又詭異地無聲。
隻見幾個雪球裡竄出好幾個人,身形矯健,動作輕盈。
幾息之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磨坊門前。
幾人配合有序。
“哢嚓!”破木窗被帶鉤長杆瞬間鎖死。
“噗噗噗!”特製的倒刺鋼釘被強力弩機射入牆基縫隙。
“轟!”兩根削尖的硬木呈十字型,死死卡住吱呀作響的木門門軸。
“一組,門窗封死!”
“二組,牆基加固完畢!”
“三組,外圍靜默,無異常!”
確認一切安排妥當幾人來到磨坊外,餘朗在土坡的遮掩下,通過夜視鏡觀察磨坊情況,他聲音低沉命令道,“突擊組,上!目標可能持有武器,警惕毒物!景忱,跟緊我!”
柱子如獵豹瞬間撲至門前,肩背驟然蓄力,猛地撞向被卡死的門!
“轟——哢啦啦!”破舊的木板門向內轟然倒塌,煙塵彌漫!
“突擊!”柱子低吼著翻滾而入,手電筒的光柱如利劍般瞬間刺破黑暗!
餘朗緊隨其後,高大的身軀將景忱嚴實護在側後。
強光掃過,滿屋懸浮的塵灰,黴味刺鼻。
空蕩蕩的磨坊內,隻有冰冷的石磨、散落的草料、破敗農具。
柱子等人迅捷搜查角落、梁上、草堆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