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烽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陳默身後。
餘朗已經詳細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看著眼前還帶著火燒後殘留灰燼的膠卷和磁帶，陳默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而這一動作一直注意著他的齊烽自然注意到了，心裡不由歎了口氣。
“齊同誌，陳同誌，貿然前來打擾你們了。”這話一出口就聽到齊烽冷哼一聲。
但他絲毫不受影響，“這裡麵的東西能挽救幾百條人命，有老人，也有小孩。齊先生，你們當初為什麼退伍我不是很清楚，但當年的遺憾你們忍心再重現嗎，現在眼前就有一個機會，一個彌補亡靈，結束噩夢的機會。”關於十年前的那次任務餘朗其實並不清楚，隻知道齊烽和陳默是任務執行者，但後麵任務失敗導致無辜人員傷亡。
陳默的心仿佛被重錘錘過，慕然收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你閉嘴！”齊烽知道這番話對陳默的影響有多大，又驚又怒就想上去給對方一拳。
“小烽！”陳默的聲音帶上了沙啞，冰涼的手按在齊烽手臂上製止住他，“我沒關係。”動作很輕，但撫順了齊烽內心的憤怒。
“陳默同誌，組織是完全信任你的能力才讓我來啟動‘回聲’，這次繳獲的情報牽扯甚多，隻要能破解，就能逐一擊破埋伏多年的敵特窩點。”餘朗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張麵色蒼白的憔悴麵龐。
“齊同誌，我知道你想保護好陳默同誌的安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失去的代價，但有些安寧，需要先解除遠處的威脅才能真正穩固。”這番話，直接戳中了齊烽內心最深的恐懼，怕失去陳默的恐懼。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回聲’同誌，我們需要你！”餘朗擲地有聲，震得陳默的心發麻，那久違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正悄然重生。
空氣有些安靜，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齊烽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發出“咯咯”聲。餘朗也深深注視著對方，不放過一個表情。
良久，隻聽一道微不可察的歎息，而這聲歎息似乎壓垮了齊烽繃直的脊背，瞬間垮下，他垂著頭，發絲遮擋住他的視線，但餘朗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陳默。
“好…我答應你。”陳默沙啞的聲音有著抑製不住的亢奮，曾經的他就被情報所的人稱為“情報瘋子”，沉浸於情報研究而廢寢忘食。
餘朗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多謝。”
“你走吧，一個星期後這個時間，你再來。”陳默沒有和餘朗再多聊，確定好時間就下了逐客令。
餘朗看了陳默身後安靜得出奇的齊烽一眼，沒再多說起身離開。
“你生氣了？”陳默湊近男人，帶著涼意的手牽起對方，將寬厚的掌心貼在自己白皙柔軟的臉頰上，像被撓下巴的狗狗，蹭了蹭，帶著討好撒嬌的意味。
齊烽最吃他這套，“你知道的，我怎麼舍得生你的氣。”他的語氣悶悶的，像隻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大狗狗。
“那為什麼不說話？”陳默又將手放在男人腦袋上，揉了揉那失去活力的發絲，“擔心我？嗯？”指尖拂到耳垂，輕輕揉捏，尾調上揚，滿是挑逗和循循善誘。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會擔心，你就這麼答應了，要是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你讓我怎麼辦。”此刻高大的男人委屈地像個小孩。
“不會的，我有預感，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而且他是老李介紹的，老李你還不信嗎。”陳默語氣滿是安撫，“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的心結，我也想卸下所有負擔，能夠毫無保留得和你一起生活。”
“真的？”齊烽不可置信得重複了一遍。
“真的，你不是想帶我去見你父母嗎，等這件事結束，我們買上最好的酒，采最美的花，給他們磕個頭。”陳默含笑說出積在心中許久的話。
話落就被齊烽牢牢攬入懷中，寬厚的掌心托著小巧的腦袋，重重按在胸膛上。
耳廓貼近間能聽到齊烽如雷般的心跳，手臂用力發緊到陳默有些生疼，圈入自己的領地，染上自己的味道，不讓他再跑。
“我會記住的，這是你給我的承諾，你要是敢忘…”聲音發緊，齊烽舔了舔虎牙，鼻尖湊近對方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頸，唇瓣貼上。
“要是我忘記…你要怎麼我？”陳默被對方的動作弄得渾身一顫，聲音有些發抖。
齊烽似舔似撚，從脖頸移到圓潤小巧的耳垂，“你要是敢忘…我就你！”說完虎牙重重咬下。
“哈……嗯……混蛋…”刺痛傳來陳默徹底軟了身子，身體完全貼入高大身軀像牢牢嵌入般。
剛才沮喪大狗狗的神態已經完全找不到，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強勢和占有欲。
“你不早就知道我是混蛋了。”舔舐間耳垂已經完全濡濕，“陳默…阿默……阿默……你不能離開我。”
陳默掙紮起來，卻被越收越緊，“乖…乖…讓我抱抱你，我也想…抱抱你。”
耐心誘哄下才鬆了一絲力道，陳默艱難地從懷抱中抽出雙手，緊緊擁上對方。
“你真的好笨，如果哪天我忘記了承諾，你就把我關起來，誰也找不到，隻有你一個人。”陳默骨子裡就帶著病嬌，在自己心甘情願的情況下他會任對方予取予求。
但齊烽舍不得，他鬆開對方，捧著陳默的臉，“我不想，會心疼。你好不容易能有機會逃離這些束縛，我想帶你看遍大好風光，但隻能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你覺得無聊了，我們就養隻小貓小狗，好不好。”小狼狗又被憨憨大狗取代，眼巴巴求唯一。
“好，好，好！”陳默連說了三個‘好’，就是為了安撫沒安全感狗狗。
說來他應該感謝餘朗，兩人曖昧不清十年，齊烽是那種你不主動開口那我就默默守在你身邊，沒有答案也沒關係的人。餘朗的到來給了陳默一股勇氣，衝破枷鎖的勇氣。
不明不白十年，小狗狗也是要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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