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宇見餘朗一副大受打擊的落寞樣也不好嗆他聲，反而還安慰起來，“哎你也彆太擔心，不都說男大十，穩如石嘛，你看你現在事業有成，人長得也盤正條順的，雖然平時挺不解風情的但情緒穩定啊，而且年齡大的男人愛老婆啊，這以後你們的婚姻根基肯定牢固。”
餘朗前麵的話都沒聽到，隻聽到了“婚姻”二字，一時間有幾分羞澀。
李振宇不由捂臉，“哎行了，窩窩囊囊的，剛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跟人家好一輩子了，這會兒怎麼沒信心了？出息！”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這會兒跟個小媳婦樣。
被這麼說饒是餘朗也鬨紅了臉，“我會的！”說出口的話就收不回來了，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是是是，說起來，你那小媳婦倒也是個有本事的。”雖然人沒見到，但已經默認對方的身份，名分都給上了。“這次任務也有他幫忙吧。”
說起正事餘朗趕緊理了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那個規矩正經的樣又回來了。“嗯，多虧了他才讓特務露出了馬腳。”
餘朗便將回村期間景忱所做的事以及兩人的合作都詳細的彙報給李振宇。
“這麼說這景知青還是個醫術了得的，那不得特招進來衛生部。”李振宇打著小算盤，之前景忱研製的特效金瘡藥他是親眼看著測驗的，藥效是普通特效藥的三倍不止，這要是招攬進軍部，以他那能力，前線的戰士就有了極大的保障。
“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完全尊重他。”他不會去強求景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更何況他知道景忱有自己的抱負，不可能蝸居於一方小村落。
“得，人家還不知道你心思呢就護上了。”李振宇斜睨了餘朗一眼，這以後一定是個妻管嚴，跟某隻大狗一樣，被勾得魂都找不著北，“也罷，你的事你自個操心去。”
“這感情的事你都寡這麼多年了，急也沒辦法，先把正事乾了，這次任務可還沒真正完成，你可千萬彆掉以輕心啊。”
“是，首長。”
……
餘朗一身軍裝走進百貨大樓，吸引了不少年輕姑娘的注意，有幾個還含羞帶怯得向他投來目光，他徑直來到服裝區。
“同誌，要買衣服嗎。”售貨員是一位麵容和藹的阿姨，他一眼就看到這勾的好幾個女娃春心萌動的小夥。
“嗯，可以幫我選件大衣嗎。”餘朗微笑回應，眼神投向貨架上的衣服。
阿姨一看這小夥子俊朗的外貌和一身的正氣就像見了未來女婿一樣，趕緊上前，“哎小夥子是給家裡人選的嗎，剛好進了一批上海的新貨，這些都是，看看適不適合。”
售貨阿姨將餘朗往成衣區領，“這有男款，女款，你看你要啥樣的咱這都有。”那就叫一個熱情呦，暗歎小夥子真俊，看著也是個不差錢的。
餘朗在一大批花花花綠綠的衣服前暈了頭，匆匆掃幾眼，“阿姨，就這件呢子大衣吧，幫我包起來。”
“哎好好，是給長輩買的吧，這顏色是現在最流行的。”餘朗挑的是暗紅色的呢子大衣，看著特彆板正。
這小同誌一看職位就不低，要是自家女婿那祖墳可冒青煙嘍，“同誌是哪裡人啊，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啊…”阿姨跟調查戶口似的，想給自家閨女相看。
“嗯。”餘朗沒有回答她後麵一連串的問題，“給未來丈母娘買的。”
本來有還幾個姑娘都注意著他這邊的動靜，又是軍人，長得又端正俊俏，有心思的不少，話一出口幾人紛紛被自己的行為惱紅了臉，連連錯開視線。
售貨阿姨喋喋個沒完的嘴也瞬間定住，“給，給丈母娘！”這一聲驚得周圍的視線都往這邊看，售貨阿姨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趕緊找補，“給丈母娘好啊，給丈母娘好。”哎呦名草有主了，這看著也穩重，可惜自己閨女沒那福氣，這能給丈母娘買衣服這同誌是真不錯啊。
“要不要給女朋友買一件，你看這些都是這幾天新到的。”喜事不成買賣還在，售貨員阿姨也是馬上推銷起衣服來。
餘朗看向阿姨推銷那些衣服，嗯…都是裙子…躁得他紅暈悄悄爬上臉，“這…我看看。”
阿姨一看餘朗的表現就不由捂嘴偷笑，“這幾件款式，雖然是春裝，但整個京市就我們這有，保準你穿出門不撞衫。”她拿的是幾件旗袍。
餘朗喉結滾了滾，盯著那抹月白色，鬼使神差指向角落，那件月白的...話出口才驚覺那是女生穿的旗袍，領口還綴著珍珠盤扣。
“這件啊，”阿姨看了看那件旗袍又看了看四周，像是羞於啟齒般，悄悄湊到餘朗跟前，“這件啊太暴露了，沒哪個女同誌敢穿，一直在這就沒賣出去。”
那旗袍通體是月白色，垂落間似絲綢般順滑，不是純白的刺眼，也沒有米黃的溫吞，而是帶著清冷、泛著朦朧微光，像夜晚柔和的月光，清雅又有幾分疏離。
第一眼他就覺得很貼合景忱。
“包起來吧。”溫潤如玉，很適合他，完全沒想為什麼要給一個男人買裙子。
但也確實沒人敢穿，那腰線收得極緊，能很好的勾勒出最曼妙的身姿，無袖的設計能大膽地露出整條光滑的手臂和圓潤的肩頭，側麵的開叉不再是傳統旗袍含蓄的低開，而是高高地開到了大腿中部，在這個觀念保守，審美單一的年代這件旗袍確實驚世駭俗。
售貨員阿姨看餘朗就這麼買下那條旗袍不由暗暗搖了搖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哦，這同誌看著一本正經沒想到背地裡這麼開放，也不為自己媳婦考慮，這麼暴露的衣服，人女孩子怎麼好意思穿呦，還好自己閨女沒談上這樣的。
餘朗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售貨阿姨心中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喜滋滋結完賬提著衣服離開百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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