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隻有景忱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呼吸聲,像受傷的小獸在舔舐傷口。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餘朗幾乎以為電話斷了線,才聽到景忱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她…還好嗎?”此刻的景忱已經分不清是誰的情緒占了上頭。
“不太好,周家人都是一群偽君子。但聽到是你讓我去的她很高興。”餘朗斟酌著語氣,帶著安撫的意味。
“真的很感謝你。”是替原主也是為自己道謝,餘朗現在可能是對他有點好感,但程度多少他不知道,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好了。
“是我想為你做的。”所以你不需要有負擔。
“你放心,阿姨這邊有我,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回去了。”
現在的景忱本質上已經不是原主了,他有自己獨立的人格,也有了前進的目標,親情的陌生感又無法讓他毫無保留得回到林秀蓮身邊,但血脈相連的羈絆不是他能割舍的。
“我這幾天寄些東西過去,你跟她說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等有機會回城了,我接她回家。”
景忱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他無法做出更多的許諾,但占了這具身體,為人子女的責任應該承擔起來。
……
餘朗和林秀蓮走後,周大山自然是惶恐不已,他覺得現在整個院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隻要出門有人多看了自己幾眼他都恨不得上去撕了他們的嘴。
經營多年的假象一朝被撕破自是成了整個胡同口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會兒倒是有人馬後炮了。
“我說呢,那周大山一直說林秀蓮母子吃好的穿好的,也沒見真穿過啊。”
“敢情是人家壓根兒沒想買,要不然秀蓮也不會凍成那樣兒。”
“之前還一直在咱麵前說那母子倆不消停,自個兒背地恁壞!”
“這不跟之前地主老爺那套一樣嗎?”
此刻的他們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曾這般談論過林秀蓮和景忱,心照不宣地揭過了自己曾參與了默認式暴力的事。
樹倒猢猻散,隻能說現在的周大山成了那棵樹罷。
他隻能躲躲藏藏,避開胡同裡的人。
終於到周建邦做學徒工的機械廠,跟門衛說了後在門口等。
過了許久,等得周大山鼻涕都快凍成棍,周建邦才慢悠悠地出來。
周建邦人長得是挺高,有幾分姿色,不然也成不了男主,但性子吊兒郎當,嘴裡叼著跟棒棒糖。
說是當學徒工身上卻不見一點汙漬,不知道的還以為做辦公室的。
“咋了爸,這麼冷還讓我出來。”說出口的話完全沒有對等了自己許久的父親的關心,隻顧自己。
但周大山不認為這有什麼,他的冷漠、虛偽、自私,周建邦是學了個十成十,不怪他倆是父子。
說出的話也是惡毒得很,“林秀蓮生的那小崽子,找了靠山要讓那賤人跟我離婚!”
一提到景忱母子,他就控製不住地臉部扭曲,厭惡和憎恨都在臉上,恨不得活剝了他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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