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間,很多想說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餘朗邁開腿,幾步就跨過了整個小院來到景忱麵前。
“我回來了。”他聲音帶上了笑,震得景忱的心發麻。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旁,燈光照在他臉龐,柔滑了那硬朗的線條。
小白早就按耐不住了,圍著餘朗的腿打轉,尾巴搖得飛起,喉嚨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像在說,‘就是他!就是他!有跟主人一樣酸酸的情緒!’
景忱也終於知道了小白為什麼如此激動,而且看到餘朗這個初次見麵的人一點也沒有驅趕的意思。
大概是契約後它感受到了自己心中記掛的人。
餘朗看著景忱一時失語的情態,不由將手摸上了他頭發溫順垂下的頭頂。
“怎麼?不認識了?”他聲音帶上了一絲戲謔,眼底的笑意加深。
景忱猛地回過神來,一股巨大的,複雜的情緒席卷而來。
他有很多想說的話,想說你終於回來了,想問任務完成得怎麼樣?危不危險?有沒有受傷?
想說我有點想你…
可是喉嚨像被一大口棉花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終他也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情緒,用力眨了眨有些發熱的眼。
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鼻音,低聲說,“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怎麼不提起說一聲?”
要是知道他回來自己就早點回來了。
餘朗看對方眼眶紅紅的,心口又酸又澀的。
他伸出手,在那白軟臉頰旁停住,轉而搭在景忱略顯單薄的肩膀上。
“剛到不久,想給你一個驚喜。”餘朗的聲音放柔。
“可惜你不在,不過小白來迎接我了,它好像還挺喜歡我的。”
你呢?你又喜不喜歡我?
但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怕嚇著小同誌了。
“嗷嗚!”小白聽到自己的名字也跟著附和,尾巴掃著地,清出了一塊乾淨的空地。
小白確實很喜歡餘朗,前爪一跳搭在到了他的腰間,往前一推,推得餘朗一個踉蹌。
不由得更用力得扶緊了景忱的肩膀。
距離拉近間,一時間氛圍有些奇怪。
景忱感受著貼近的身體,熟悉而溫暖的氣息衝刷著他的心。
始作俑者小白還一副好奇的小表情,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這對欲進不進的的革命同誌。
“沒事吧?”餘朗扶著肩膀的手變成了攬著,他關切地詢問眼前還處於蒙圈的人。
景忱回了神,無奈地看了一眼小白,又感受著肩膀上的那隻手,雖然溫暖有力卻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幾乎是瞬間他就察覺到異樣了。
“你受傷了。”不是疑問,景忱的聲音繃緊,帶著一絲心疼。
他反手抓住餘朗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在手臂上一通檢查,果然,觸摸到小臂時,有濕潤的粘稠液體粘上指尖。
看景忱一副如此擔憂的模樣,餘朗的心被熨貼得暖暖的。
轉而換上一副輕描淡寫的表情,“小傷,不礙事。就是執行任務時不小心被暗處的細作開槍擦傷了。”
“已經給軍醫看過了,沒傷到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