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景忱跟著趙明遠來到一處高級病房,門口還有兩個保鏢裝扮的人。
“小景同誌,”趙明遠壓低了聲音,語氣鄭重。
“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也讓你為難。但裡麵這位,對我們縣,乃至對我們國家,都太重要了。”
景忱看著對方,“趙主任,事到如今你又何必瞞我呢?我既已跟著你來到了這裡就說明我不會袖手旁觀。”
“但你好歹得讓我知道自己救的是誰,這樣我心裡才有底啊!”
景忱可不想不明不白救了人後給自己找上麻煩。
“也罷!這本也沒甚好瞞的!”
趙明遠眼裡滿是崇拜和向往,“裡麵這位,他是港城有名的愛國企業家,沈柏文沈先生!”
“這些年,他偷偷給內地捐建了許多學校和醫院,引進了我們急需的技術和設備。”
“這次他回鄉考察投資環境,突發重病,若是…我們實在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景忱終於了解了事情的重要性,他心念一動,微微沉思。
趙明遠推了推眼鏡,又繼續說下去,聲音裡帶著疲憊與無奈,“景忱同誌,我們醫院專家班子已經會診過了,沈先生是多年積勞成疾,突發性心肌梗死合並多器官功能衰竭。”
“情況很不樂觀,西醫的手段已經用上,但效果甚微。”
“我們,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來請你試試。”
“劉叔的心疾靠你的針灸都能治好,所以我們想說請你幫忙,或許,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景忱沉默地看著期待地望向他的趙明遠。
他無法馬上就給出答案保證自己可以治好對方,畢竟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濃了些。
“趙主任。”景忱儘量平穩自己的語氣。
“我需要看過沈先生的情況才能做出判斷,麻煩您帶路讓我先檢查一番。”
“好好好!沒問題!應該的,應該的!”
趙明遠臉上立馬迸發出喜悅的微笑。
跟守在門口的保鏢打過招呼後就將景忱帶了進去。
病房內光線柔和,各種監控儀器發出規律而冰冷的滴答聲。
一位頭發花白,麵容憔悴卻依稀可見往日儒雅與剛毅的老人靜靜地躺著病床上。
他呼吸微弱,臉上泛著青灰,即使是處在昏迷當中,他的眉頭依然微微蹙著。
“小景同誌,麻煩您給沈先生號脈了。”趙明遠微微欠身,給景忱讓出位置。
景忱上前,指尖輕輕搭在老人枯瘦的手腕上。
脈象沉細微弱,幾不可察,時而紊亂時而躁動,確是元氣大傷,五臟俱損,危在旦夕之象。
景忱心情有些沉重,這沈先生說到底他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他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法讓這樣一具身體延長壽命啊。
他已經是風中殘燭了!
就算每天給他喂靈泉水也趕不上這具身體衰敗的速度。
景忱久久說不出話來。
救,他並無十足把握,尤其是這樣危重的病人。
不救,於情於理,似乎都說不過去,更何況是這樣一位有功於國的長者。
“景忱同誌可有了應對之策?”趙明遠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景忱有些許無力,這趙明遠真會給他找難題,他都沒有辦法為何認為自己就一定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