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除夕。
窗外飄著的雪沒有阻擋村民們的喜悅和期盼。
村裡養的年豬吃得膘肥體壯，被捆綁住四肢，淒厲的喊聲響徹整個院子引來好幾個小孩扒著院牆湊熱鬨。
屠戶手起刀落間年豬就被捅了脖子，鮮血如注，圍觀的小孩被嚇得差點摔下來。
聽到動靜的父母回頭一看就發現自家孩子不懂事又在搗亂。
“兔崽子還敢給我爬牆！信不信老娘回去用笤帚抽你啊！”
一個小孩幾個小孩瞬間一哄而散。
豬血接了一大盆，家家戶戶也都買到了自己心儀的肉。
景忱和陳默齊烽一起，將三太爺家的份額也一塊買了。
大喜的日子景忱也沒拘著小白，讓他和他的小夥伴們出去玩了。
回去的路上看見大寶幾個小孩互相丟著摔炮玩，多半是家裡人從鎮上供銷社買來給小孩樂嗬的。
小孩都穿上了新棉襖，整潔喜慶，襯得小團子個個圓潤可愛。
眼尖的燕燕第一個注意到他。
“小景哥哥！”
幾個小孩也跟著一擁而上，圍著他就嘰嘰喳喳說自己都得了什麼新奇的東西。
陳默聽著孩子們童言童語的分享也心裡一片柔軟，笑出了聲。
“這兩個叔叔是誰啊？”
“我知道我知道！是餘朗叔叔的朋友，來咱這趕年的！”
鐵蛋依舊臉蛋紅撲撲，吸溜著鼻涕。
景忱看他手上黑乎乎，新棉襖口袋燒了個洞，應該是口袋揣著摔炮跑動將摩擦不小心自爆了。
肉都在齊烽手裡提著，陳默從齊烽兜裡掏出手帕，溫柔地將鐵蛋掛著的鼻涕擦去，揉了揉他的腦袋。
鐵蛋呆愣愣地看了會溫柔帥氣的叔叔，覺得他和小景哥哥一樣好看。
“謝…謝謝叔叔。”
“不客氣，在外麵玩要多穿點，彆感冒了。”陳默微揚嘴角，眼神溫柔。
“嗯！”鐵蛋乖乖地點頭。
看到這一幕的齊烽隻覺陳默魅力太大了，都把小孩子看呆了，不免有些吃味。
雖然他無數次有想把人牢牢鎖在身邊的想法，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這麼做才真的把人越推越遠。
他要做的不是擋住那些人看向陳默的眼光，而是讓陳默眼裡隻有他，再也裝不下彆人。
“阿默，我眼睛進東西了，你幫我看看。”說著他就眨了眨右眼。
“怎麼了，我看看。”陳默擔心地看著他的眼睛，有點紅。
“應該是進灰了，我幫你吹吹。”對著右眼吹了吹，“好點了嗎？”
“嗯。”齊烽看著他滿眼都是自己就覺得心安。
景忱看了看兩人的膩歪勁兒，隻覺得齊烽的所作所為跟某個人還挺像的，心裡暗自搖頭。
“小孩子玩鞭炮要注意安全，彆傷到自己。”景忱彎腰拍了拍鐵蛋口袋上燒的灰。
“呀？鐵蛋，你新襖子破了！”其他小孩也注意到鐵蛋襖子上燒出的洞。
“你慘咯！回去你奶肯定要打你！”
鐵蛋奶奶李嬸子過日子向來精打細算，看見這麼個洞不得心疼死。
“才不會！我奶疼我還來不及呢！”鐵蛋梗著脖子大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