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忱將收學徒的事情告訴了三太爺和餘朗,三太爺沒意見隻讓他不要太辛苦,倒是餘朗不太樂意,幽怨的小眼神時不時就撇向他,搞得景忱哭笑不得。
晚飯後的兩人被三太爺催著趕回來,景忱靠在床頭垂眼看著手上的課本。
“忱忱,熱水給你燒好倒在浴桶裡了,可以洗了。”餘朗麵上看不出一點情緒,進來的時候就穿著一件背心,被健碩的身材撐得鼓鼓的,腰腹部濕了一大塊,手上還沾著水。
“好,這就來。”景忱也以為他的自己想通了沒多在意,把書收起來,手貼近摸了摸他浸濕的衣擺。
“你衣服都濕了,先換掉待會彆感冒了。”
“知道,你先進去,我待會把衣服給你送進去。”餘朗手濕就沒摸他,低頭在景忱臉上蹭了蹭,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
“我很快就能洗好的,待會就輪到你洗。”他趿拉著木拖鞋啪嗒啪嗒就往廚房跑。
廚房裡灶台上的火忽明忽暗,上麵還放著一個鋁製水壺,給他溫著熱水。
廚房中央擺著一個大浴桶,得有半人高。這還是餘朗搬過來後找村裡木匠定製的。
水汽氤氳,景忱伸手撩撥水麵,溫度正合適,他利落地褪下衣物,踩著板凳,踏入浴桶,整個人淹入熱水裡。
“呼!真舒服!”景忱手搭在浴桶邊,發出一聲愜意的喟歎。
裡屋的餘朗正弓著個身子在櫃子裡翻找著東西。
廚房裡景忱邊哼著歌邊搓著泡泡塗抹在身上,門吱呀一聲開了,景忱抬眼看去就見餘朗手裡拿著衣服臉上泛著紅暈。
他下意識忽略了那是件自己沒見過的衣服,隻關心餘朗是不是感冒了。
“餘朗,你臉怎麼這麼紅?”景忱微微起身,身體前傾,大半個白皙肩膀露出水麵。
“過來我探探。”他朝餘朗伸手,水珠還掛在皮膚上,淋淋落了一地。
水汽籠罩下他的身影若隱若現,昏黃的光打下時浸亮了每一寸肌膚,帶著濕意的眼眸和微微起伏的胸腔,瞬間讓餘朗口乾舌燥。
他攥著衣服的手猛地收緊,眼神幽深,耳根的紅卻快將蔓延他全身。
“忱忱……”餘朗聲音暗啞,屈膝半蹲在浴桶前,抓住景忱碰著自己臉的手。
“怎麼了?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景忱又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水珠墜落眉眼鼻尖,劃過緊繃的下頜。
“沒有。”餘朗貼著他的手心搖了搖頭,眼神卻像釘在他身上了,舍不得挪開半步。
餘朗小心翼翼將抓在手上卻格外順滑的衣服展開,呈現給景忱。
通體月白色的旗袍,垂落間似絲綢般順滑,不過於刺眼,搖晃間泛著清冷的微光,像朦朧的月夜,隻一眼就讓人忍不住駐足。
看到的第一眼景忱的呼吸一時間有些停滯,臉上是困惑和茫然,緊接著一股巨大的躁意從頭竄到腳,他瞬間睜大了眼,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來話。
“這件衣服在我還沒和你互通心意的時候我就一眼相中,當時腦海裡想的都是你穿上會是什麼樣子。”
“是不是很流氓?”餘朗聲音帶笑,看不出一點反省的跡象,還抓著他的手貼近唇邊親了親。
“餘朗你可真是……”景忱也完全反應過來了,那紅哪裡是發燒了,分明是發馬蚤了!
“還不是忱忱這些天光抱著書啃了,淨冷落我。”說著他還故作委屈地撇撇嘴,眉毛也跟著耷拉著,倒有幾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