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解鎖的提示音,驚醒了她恍惚思緒。
推開那扇雕花胡桃木門時,撲麵而來的威士忌醇香與雪茄的煙草氣息,在空氣中纏綿交織。
落地窗外,晨光刺破厚重的雲層,將整片金融區的玻璃幕牆染成金色。
辦公室大得驚人,卻呈現出一種近乎禁欲的簡潔。
一張如黑曜石般的辦公桌橫亙在中央,與整麵牆的原木色書架,形成鮮明對比。
書架上整齊排列的典籍,為這個空間平添幾分克製的威嚴。
咦?沒有傳聞中水床,也沒有酒櫃。
而在這間由頂級設計師,打造的價值千萬辦公室裡——
價值連城的意大利手工地毯上,散落著一條阿瑪尼定製領帶、藍寶石袖扣。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隻孤零零的uboutin皮鞋,與辦公室極簡的禁欲美學形成衝突。
休息室的磨砂玻璃門半掩著,桑寧的指尖剛觸及門板,裡麵突然傳來,
叮——
一聲脆響,像是水晶杯墜落在瓷磚上,讓她伸出的手懸在了半空。
ee?把解酒藥和......
男人的聲音帶著宿醉的沙啞,突然戛然而止。
透過漸漸擴大的門縫,她看見男人深陷在真皮沙發裡——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按在太陽穴上,西裝外套像破布般堆在腰間。
絲質襯衫解開了三顆紐扣,鎖骨處一抹刺目的玫紅唇印。
袖口卷至肘部,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分明,儘顯力量感。
茶幾上幾個空酒瓶,旁邊散落著幾份文件,最上麵那份印著鮮紅的字樣,被壓在酒杯底下。
桑寧屏住呼吸。
這就是傳說中的西瘋子?
那個讓全公司聞風喪膽的商業奇才?
可眼前這個宿醉的男人,與印象中那個永遠西裝革履、鋒芒畢露的形象相差太遠。
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鞋跟卻不小心磕到門框,發出細微的聲。
時間仿佛被拉長成絲。
桑寧看見他的肩膀線條繃緊,按在太陽穴上的手指緩緩鬆開。
然後——
以一種近乎電影慢鏡頭的速度——
轉過頭來。
當那張時常出現在財經雜誌上的臉轉向她時,桑寧第一次看清了,這張被全公司津津樂道的臉——
竟莫名有種……熟悉感。
這位年僅三十歲,就掌控著百億資本帝國的西瘋子,此刻正用那雙聞名商場的、獵豹般的眼睛打量她。
他淩厲的下頜線繃緊了一瞬,眼神隨即又恢複了殘留著宿醉迷茫。
就像一隻被強光驚醒的叢林獵食者,在看清闖入者後,眯起了瞳孔。
誰讓你進來的?
聲音比想象中低沉,帶著宿醉特有的沙啞。
桑寧的喉嚨發緊。
她應該道歉,然後退出去。
但某種奇異的好奇心,釘住了她的雙腳。
新來的私人助理?
西風支起身子,領口隨著動作滑向一側,露出肩胛處若隱若現的紋身。
那是某種秘密組織的紋身。
西總,您好!”
“我...我是新來的助理,桑寧。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隔著一層棉花,
ee秘書讓我...
他突然牽動嘴角,露出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笑容——
那弧度讓桑寧瞬間想起,在猛禽館見過的金雕,優雅而致命。
變鳳凰?要是火候沒控好,直接碳烤走地雞!
希望你不止會泡咖啡。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赤足碾過昂貴的地毯。
當他在晨光中伸展身體時,繃緊的背肌在絲質襯衫下起伏,整個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刀。
桑寧不自覺地後退半步,看著他襯衫下擺處若隱若現的傷疤,那是去年並購大戰留下的傳說。
西總……
桑寧聽見自己機械的聲音,需要我準備......
先處理這個。
西風突然揚手,那部定製款vertu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鎖屏上閃爍著十幾條未讀消息,備注清一色是女性名字。
他漫不經心的撥開鉑金表扣,那塊價值七位數的腕表扔向沙發。
金屬與皮革碰撞的悶響,讓桑寧不自覺地睫毛輕顫。
告訴她們我這周沒空。
桑寧情史空如白紙,這般難度於她而言……
他邊說邊鬆了鬆領帶,絲綢布料滑過指尖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衣帽間第三格有套備用的阿瑪尼,
突然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拿去乾洗,不要用柔順劑。
月薪三千當了紅娘又當保姆?
這算盤打得……
她的指尖突然僵在半空。
她看著那份精心排版的簡曆,從公文袋緩緩滑落,像片落葉般覆在那條價值不菲的領帶上——
這個荒謬的巧合,讓她的職業麵具出現一絲裂痕。
彎腰時,她的目光不受控製地掠過辦公桌。
那攤開的設計圖紙上,精密計算的建築結構線,與威士忌潑灑出的痕跡,相互侵蝕,形成一幅極具諷刺意味的畫作。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桑寧不禁懷疑,她這一生行善積德,為何要遭此侮辱?
桑寧接住手機時,掌心被金屬棱角硌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