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推開書房門時，西風正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手裡捏著一份文件。
窗外暴雨如注，閃電照亮他緊繃的側臉。
你找我？她問。
西風沒有轉身，隻是將文件放在桌上推過來：簽字。
桑寧低頭一看，血液瞬間凝固——
《合約終止協議》
什麼意思？她聲音發緊。
程家已經開始對你人身威脅。
西風終於轉身，眼底是她從未見過的疏離，明天莫林會送你去瑞士，新身份已經安排好。
桑寧抓起協議冷笑：所以西總的解決方案，就是把我像件行李一樣打包送走？
這是保護。
保護？她猛地將協議撕成兩半，還是說，你終於發現我這個罪犯的女兒配不上西總了？
紙片如雪紛飛，西風的眼神驟然陰沉：彆無理取鬨。
無理取鬨？桑寧聲音發抖，西風，你查過我父親，查過我的過去，現在卻連並肩作戰的機會都不給我？
西風突然拽開抽屜，甩出一疊照片——全是她被偷拍的畫麵：超市裡、健身房、甚至醫院看望父親時。
每張照片上都用紅筆畫著準星。
昨天有人往彆墅送了這個。他聲音嘶啞，又扔出一個信封。
桑寧打開，裡麵是一顆子彈和紙條：下一個就是你父親。
現在明白了？西風冷笑，這不是商戰，是玩命。
桑寧盯著子彈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西風，你記得合約第一條是什麼嗎？
他不語。
『甲乙雙方基於完全自願原則』。她抬頭，眼裡閃著淚光，可你現在，連選擇的權利都不給我。
西風下頜繃緊：感情用事會害死你。
那你呢？她逼近一步，當年冒死救程雪柔的時候，你怎麼不講究？
這句話像刀刺中西風，他猛地抓住她手腕：彆拿她比較！
桑寧掙脫不開，乾脆仰頭咬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