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挑了挑眉，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
喲，淩總指揮不好好在家陪微蒙嫂子，大半夜親自來接我們？
淩遠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微蒙帶孩子回娘家了。這次任務特殊，必須當麵傳達。
車內氣氛突然凝固。
桑寧敏銳地注意到阿文的手指微微蜷縮，而淩遠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若隱若現。
什麼任務這麼重要？西風收起玩笑的語氣。
淩遠突然轉向一條偏僻的小路：
紅蠍在北極圈新建了三個洗錢樞紐，需要你明天就動身去勘察加。
明天？桑寧猛地坐直，但希希——
家屬隨行。
淩遠打斷她，這是保護性轉移，你們全家都在紅蠍的清除名單上。
阿文突然咳嗽起來，鮮血從指縫滲出。
桑寧連忙扶住他，卻發現他正死死盯著淩遠的後頸——
那裡有道新鮮的抓痕，在製服領口若隱若現。
淩指揮。阿文虛弱地開口，上周三的部門例會...您好像缺席了？
後視鏡裡，淩遠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我去總署述職。
真巧。阿文輕笑，那天程昱正好從監獄轉移。
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子猛然停在廢棄碼頭邊。
淩遠轉身的瞬間，西風已經將桑寧和孩子護在身後。
你到底是誰？淩遠的手按在腰間。
阿文擦掉嘴角的血跡：應該我問你這個問題——
上周三晚上八點，你在哪裡？
淩遠突然拔槍，卻被西風更快地抵住太陽穴：彆動。
月光下，桑寧看到淩遠後頸的抓痕裡嵌著些許藍色熒光粉末——
那是程昱慣用的特製指甲油。
你不是淩遠。
西風的聲音冷得像冰，微蒙上周就生病住院了，根本沒有娘家可回。
假淩遠突然獰笑，整張臉開始扭曲變形：可惜...就差一點...
阿文猛地撲向駕駛座，在對方按下引爆器前擰斷了他的手腕。
車子劇烈晃動間，桑寧護著希希滾到車外，聽到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熱浪將四人掀飛數米。
西風第一個爬起來，看到燃燒的車架旁躺著麵目全非的假淩遠——
人皮麵具已經融化，露出屬於程家二少爺程楠的臉。
調虎離山...
阿文咳著血沫掙紮起身，他們真正的目標是...
桑寧的手機突然響起。
視頻裡，白發蒼蒼的父親被綁在椅子上，身後站著戴蠍子麵具的男人。
晚上好，桑警官。
麵具人優雅地行禮，想要令尊活命，明晚帶賬本來碼頭交換——”
“順便告訴你丈夫，他藏在我哥耳釘裡的追蹤器，信號真的很吵。
桑寧的瞳孔驟然緊縮。
視頻最後一幀裡，父親的眼球快速向左轉動三下，那是他們父女之間從小用到大的緊急暗號，意思是總部已設伏，配合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