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此刻在意的,竟不是可能懷孕的事實,而是突然閃回那個詭譎的考核之夜——
酒吧那夜的第二天中午。
桑寧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讓她立即又閉上了眼。
她緩緩眨動睫毛,等適應了光線才再次睜開。
頭頂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一盞節能燈靜靜亮著,窗外傳來訓練的口號聲。
她手裡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白色紙條。
這是怎麼回事?她試著撐起身子。
嘶——
身體不適讓她倒抽一口冷氣。
桑寧低頭看向自己——那件緊身黑色吊帶裙整齊地穿在身上,連褶皺都沒有。
沒有任何異樣。
幻覺?還是……她喃喃自語,太陽穴突突直跳。
記憶像被撕碎的紙片,她隻記得酒吧任務,富商那句貴客到了,然後...一片空白。
紙條在她手心被汗水浸濕。
桑寧展開它,上麵空空如也。
她皺眉,鬼使神差地從床頭櫃摸出打火機——
訓練基礎課程教過,特殊藥水寫的字遇熱會顯現。
火苗舔舐紙背的瞬間,一行淡藍色字跡浮現:
「答案——西氏集團」
西氏集團?桑寧喃喃自語,這不在任務清單裡。
她正想細看,字跡卻如同有生命般迅速褪去,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迅速將紙條塞進口袋。
醒了?張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桑寧轉頭,看見張明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杯水。
我...怎麼回來的?桑寧聲音嘶啞,喉間泛著苦澀的藥味。
張明遞過水杯,值班員說你自個兒跌跌撞撞回來的。”
“淩晨三點十七分,你把當班的老李嚇得夠嗆——今早他請病假了,說是心率不齊。
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說真的,我挺佩服你的,那種情況下還能安全返回。
我們和陳隊趕到現場時,隻找到這個。
張明忽然壓低嗓音,手裡拿著那枚耳麥。
這個是我的耳麥?桑寧突然問,昨晚任務用的那個?
張明臉色微變:是的,不過已損壞了。
你是沒看見...陳隊當時砸了對講機的模樣,整條走廊的聲控燈都震亮了。
那我宿舍的監控呢?訓練場規定所有宿舍走廊都有監控,應該拍到了我是怎麼回來的。
昨晚整個基地的監控係統升級,全部關閉了。張明的聲音越來越生硬。
這麼巧?
嗬,你還不如說昨晚監控被雷劈中!
桑寧接過水杯,淺啜一口。
陳隊呢?她問道。
張明注視著她吞咽的動作,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
陳隊去彙報任務了。你最好...
他頓了頓,這幾天沒事,彆主動找他。
桑寧皺眉,什麼意思?
酒吧監控被黑了,沒人知道昨晚包廂裡發生了什麼。
張明壓低聲音,上頭現在很惱火,陳隊被叫去問話了。
桑寧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心悸,攥緊了被單。
為什麼昨晚的記憶,就像被強行格式化的硬盤,隻剩刺眼的空白?
我...她剛想說什麼,一陣眩暈突然襲來,她不得不扶住床沿。
張明立即站起身,你還好嗎?要不要叫醫生?
不用。桑寧勉強笑了笑,可能是低血糖,我吃點東西就好。
張明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放在床頭。
富商已經落網,多虧你拿到的那份交易清單。
富商交代了不少東西,包括他本來要把你送給某個大人物
桑寧的血液瞬間凝固。什麼大人物?
西氏集團,西公子。